湯和也同樣做出猶豫的樣子。
梅川內酷大驚失色,生怕大明拒絕,趕忙上前解釋道:“兩位國公不用擔心,這是天皇臨終前的遺願,我等必定會遵守,當時永寧侯也在身邊,而且成為大明的臣民,是全體九州百姓的心願,有我等作證,絕對不會有人敢質疑大明。”
湯和用求證的眼光看向徐輝祖,後者點了點頭:“湯帥,天皇臨終前確有遺言,他們沒有撒謊。”
湯和這才點頭應下:“好,既然如此,那我大明自然也不會將九州百姓拒之門外,徐帥你怎麼看?”
徐子卿沉吟一番後,不情不願的點頭道:“那好吧,就將九州島暫時劃為九州府吧,梅川內酷,你作為南朝的丞相,就擔任九州府的第一任知府吧,貼出告示,九州府之內的百姓,如果願意成為大明的臣民,就留下來,遵從大明的律法,學習大明的文字,如果不願意也沒關係,大明會派兵護送他們回到南朝。”
梅川內酷聽到自己會作為九州府第一任知府的時候,還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畢竟自己的根基都在這裡,一旦自己大權在握,那對大明一定會產生威脅的。
原本他以為自己在安撫完九州島的臣民後,大概率會被調回大明做一個閒散的官員,卻沒想到大明竟然真的這般信任自己,賦予自己這般大的權利。
一時之間,他隻覺得感慨莫名,雙目蓄淚的道:“梅川內酷一定不會辜負大明的信任,定將九州府治理的井井有條。”
徐子卿與湯和對視一眼,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不斷的交織,都透露出同一個信息,九州島的大局定了。
其實他們也不是真的那麼相信梅川內酷,隻是現在大明的戰力已經完全碾壓了倭國,所以他們並不擔心會有人給他們惹麻煩。
如果不是在出征之前,陛下有過明令,登島之後,麵對願意臣服的倭國百姓不能亂殺無辜的話,湯和早就放開手腳讓明軍肆意妄為了。
畢竟都是義軍出身,敢打敢拚沒的說,但是很多陋習也確實存在。
為了打造全新的,軍紀嚴明的軍隊,朱雄英不得不給湯和套上很多的條條框框,要不然大明的軍隊名聲可真臭了。
不過哪怕如此,南朝積累多年的財富還是被洗劫一空,金銀財寶還有皇城內的妃子奴婢都被運上了大明的戰船。
徐子卿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很快,在梅川家族和後醍醐天皇親信的幫助下,整個九州島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安穩下來。
赤鬆圓心在逃離了九州島之後,直接馬不停蹄的回到了北朝。
北朝與南朝不可同日而語。
占地是南朝的十數倍,都城在倭國最大的島嶼本州島的京都城,京都城雖然比不上北平的豪邁和南京的繁華,但是比之阿爾泰城與平壤城這等大城都是絲毫不差分毫。
而且城牆上的士兵都全神戒備,雙目凝實,步伐穩重,一看就是精銳之師。
在京都城的朝堂之上,一名臉上帶著軟弱之色的中年漢子坐在最高處,他的身邊還放著一把看起來霸氣無比的椅子。
這張椅子上麵坐著一名周身殺氣十足的大將軍,正在閉目養神,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敬畏的看著那位大將軍而不是中年漢子。
“報,啟稟大將軍,國師回來了。”
北朝的國師,正是赤鬆圓心。
坐在上端的中年漢子正是北朝天皇,光明天皇,那大將軍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現在倭國最大的勢力首領,足利尊。
光明天皇知道赤鬆圓心是足利尊的心腹,所以從來不敢有所怠慢,趕忙道:“國師回來了?快讓他進來。”
足利尊的眼睛猛然睜開,好似兩道精光從他眼睛裡麵射出,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赤鬆圓心有些狼狽的走進朝堂,文武百官的麵色都有些怪異,要知道赤鬆圓心一直以來給人的印象就是世外高人,從來沒有在人前失態過。
光明天皇也有些詫異的道:“國師,南朝戰事如何?”
赤鬆圓心沒有隱瞞,語氣平靜的道:“回天皇,九州島已經完全落入明軍之後,南朝精銳幾乎全滅,我北朝軍隊因為撤退及時,並未遭遇大的損失,微臣已經安排他們在四國島與本州島之前布防。”
聞聽此言,北朝的朝堂陷入到了震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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