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秀才的話,燕三也覺得很有道理,直接點頭道:“好,我這就收拾東西出去躲幾天,你們這些日子也注意點,管好手底下的人,不要讓他們亂說。”
能被燕三當成心腹的都是各自區域的工頭,所以都點頭稱是道:“總工放心,我們手底下的人絕對不會亂說。”
燕三點了點頭,神思不寧的道:“行了,都該乾嘛乾嘛去吧,這段時間都消停點,等風頭過了,老子再回來帶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說完還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一些散碎的銀子,分給了他們。
拿了銀子後,所有的工頭都心滿意足的離開,相約著一起去哪裡揮霍。
燕三則是火急火燎的回到了後院,嘴裡嘟囔著:“婆娘,彆睡了,趕緊起來收拾收拾,咱們該跑路了。”
推開房門的一瞬間,濃厚的血腥味撲麵而來,燕三頓時心神巨震,定睛一看,自己剛娶沒幾年的婆娘已經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燕三早期也是亡命之徒,在市井中摸爬滾打才有如今的地位,幾乎是下意識的滾在地上,堪堪躲開了數枚從暗處發出的飛鏢。
看著飛鏢的刃鋒之上泛著藍色的光芒,就知道這飛鏢之上定然塗著劇毒,雖然躲過了第一波攻擊,但是此刻的燕三已經被嚇的肝膽欲裂,忙大喝一聲:“你們是什麼人?怎敢謀人性命?”
可惜等待他的不是回答,而是數柄明晃晃的長刀。
另一邊的朱有燉此刻也帶著錦衣衛來到了燕三的府門外。
一名錦衣衛上前,直接叩響了房門,大聲呼喊道:“河道總工在嗎?官府公辦,開門。”
連續幾聲叫喊都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突然,陪同的錦衣衛突然皺了皺眉頭嗎,仔細嗅了下空氣中的味道,麵色凝重的道:“世子殿下,空氣中有火油的味道。”
“火油?”還沒待朱有燉有所反應,衝天的火光從後院燃起。
“世子殿下小心。”
錦衣衛們紛紛抽出繡春刀,將朱有燉護在了身後。
但是朱有燉此刻並沒有任何的慌亂,反而拍了拍錦衣衛,麵色凝重的道:“不用保護我,這火勢剛起,放火的賊人跑不遠,你們去追。”
朱有燉是個很聰明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在黃河決堤後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出現在這裡,瞬間就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隨行錦衣衛瞬間就分成三波,一波去追放火的歹人,一波去救火,另一波保護朱有燉不受傷害。
雖然火勢剛起,但是整個房子都被澆上了火油,火勢蔓延的極快,等到大火被澆滅的時候,整個房子隻剩下了一片廢墟。
燕三和他的老婆也變成了兩具焦炭,根本就難以辨認,更彆說判斷死因了。
很快,負責追擊的錦衣衛也無功而返,他們追出將近十裡,沒有任何賊人的蹤跡。
朱有燉饒有興致的走進被燒成廢墟的燕三家中,拿起一根樹枝,從一堆灰燼中扒拉出一堆黃金,嘖嘖稱奇道:“真是奇怪了,這燕三那不過是一個河道的總工,家裡竟然有這麼多的黃金?賊人更是奇怪,這麼多的黃金視若無睹,直接一把大火燒了乾乾淨淨,你說他們圖什麼?”
這句話當然不是疑問句,而是嘲諷殺人滅口的賊人一點都不加掩飾。
隨行的錦衣衛低聲詢問道:“世子殿下,現在這河道的總工死了,咱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啊?”
朱有燉皺著眉頭道:“哪怕總工死了,河道衙門還有他們采買的記錄,去查一下,到底用的是哪家的石頭。”
“另外,去燕三手下的那些工頭家裡問問,平日裡燕三有沒有透露過什麼口風。”
“現在府衙估計都在忙著賑災的事情,也沒時間管這件案子了,先把人埋了吧。”
隨著朱有燉的一聲令下,隨行的錦衣衛再次分開,而他本人則去了河道總工的上司,也就是正六品的河道郎中家中。
河道郎中是正經的朝廷官員,雖然人微言輕,但是他的家也算官宅,哪怕朱有燉貴為世子,也不能隨意闖入。
更何況,也沒有留給他闖入的機會,還沒等他到近前,遠遠的就看見一處宅院升起了滾滾濃煙。
朱有燉心中一驚,立刻加快的步伐,攔下一名正著急救火的百姓,出聲詢問道:“老丈,這著火的是誰的房子?”
老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著錦衣衛身上穿的官服,也不敢戴莽,氣喘籲籲的道:“是前段時間新上任的河道郎中家的宅子,火勢太大了,人估計是不行了。”
說完,就立刻提著水桶,上前滅火去了。
朱有燉歎了口氣,苦笑的道:“本世子可真是個災星,走到哪,哪就著火,先去救火吧。”
身邊的錦衣衛聞言,二話不說,就投入到了救火的隊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