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朱雄英如往常一樣,在王九成的伺候下,經過了認真俄梳洗打扮後,來到了朝堂之上。
昨日方白鏡的奏折就到了,其實朱雄英也沒怎麼在意,如今大明實在是太大了,他不可能麵麵俱到,有方白鏡在那邊看著,他也放心,回了一個便宜行事後,就將這件事忘到了腦後。
在經過了日常的議政後,朱雄英感覺到了有些疲憊,所以開口問道:“今日諸位愛卿可還有事啟奏?”
這時理藩院的唐闕一臉為難,扭扭捏捏的走了出來:“稟陛下,暹羅國特使求見,另外還有件事需要向陛下報備。”
朱雄英揉了揉腦袋道:“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吞吞吐吐的像什麼樣子?”
唐闕這才緩緩開口道:“回陛下,今日因為海禁開放,外邦商人與大明百姓之間偶有衝突,在漳州港,錦衣衛指揮使方大人,斬殺了三名在大明橫行霸道,無視律法,致使我大明兩名百姓喪命的暹羅商人。”
朱雄英揮了揮手,打斷了唐闕的嘮叨:“這件事朕知道了,直接撿重點的說。”
唐闕再次躬身道:“是,暹羅商會的會長素可泰是暹羅王室成員,頗有威望,在他的號召下,西洋十四國同時要求大明將殘害暹羅商人的凶手交出來,否則的話,就要撤出大明,不再與我大明做交易了。”
什麼?此言一出,頓時引起軒然大波。
以淩漢,張紞為首的激進派頓時氣憤不已。
“我呸,暹羅,一個彈丸小國,要我大明給他們交代?我大明出來混的給他交代?”
“他們難道真不知道我大明神兵朝發夕至,彈指可滅他暹羅嗎?哪來的膽子和咱們大明叫囂?”
但是也有以楊思義,韓宜可為首的保守派則認為還是應該以安撫為主。
“陛下,如今我大明強盛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這個時候退讓一些非但不會讓人覺得軟弱,反而會讓周圍國家覺得大明有所擔當。”
戶部尚書鬱新則是直接擺出實際的數據。
“自從我大明開放海禁之後,短短幾個月的稅收,已經超過了過去大明全國半年的稅收,如此豐厚的利益,如果處理不好這件事的話,隻怕海禁就會因此而暫停了。”
淩漢冷哼一聲:“鬱大人,咱大明可不能隻看銀子,難道要我們把方指揮使交出去?簡直可笑。”
鬱新則趕忙解釋道:“淩閣老,下官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眼下的形勢需要綜合考慮,不能太過於武斷,畢竟武力並不能解決一切。”
這時,朱雄英將目光放在新提拔的兩個朝廷重臣身上。
“胡儼,你是淩閣老大力舉薦的,你怎麼看?”
戶部侍郎胡儼沉思片刻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回陛下,臣認為,所謂的十四國聯合公告不過是個幌子而已,國與國之間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同進同退?”
“依臣所見,之所以這件小事會鬨出這麼大的風波,無非是因為暹羅想要出一口氣,其餘國家想要占些便宜罷了。”
“如今我大明雖然開放了海禁,但是主導權一直在我大明的手中,這對西洋各國自然是非常不利的,雖然我大明現在是公平公正,但是一旦我們翻臉,其餘國家就沒有絲毫辦法,所以為了改變這種局麵,它們才被動的聚在一起,想要讓我大明重視起他們的力量。”
“所以臣認為隻需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即可,一方麵,發布聲明,嚴厲譴責外邦商人在我大明不法行為,另一方麵,給暹羅一些政策的優待,讓其感到大明的誠意,如此這般,這件事的風波很快就會平息過去。”
胡儼的話說完,文武百官都投去了羨慕的目光,特彆是淩漢,更是讚賞有加,這一波確實給自己長了不少臉。
不過朱雄英的臉色卻沒有任何的變化,將目光投向程本立,開口詢問道:“程大人,你怎麼看?”
程本立剛升任了吏部尚書,正是少說話,多學習的時候,但是陛下既然問道了自己,那程本立也沒有什麼顧慮,直接開口道:“陛下,臣認為暹羅就是皮癢癢了,因為暹羅的地理位置很特殊,緊鄰我大明的烏斯藏地區和雲南行省,西洋諸國的商船很多會靠在暹羅海岸進行物資的補給,也正是這個原因讓暹羅覺得自己雖然比不上大明,但是比這些西洋國家還是很有實力的。”
“說白了,就是尾巴翹到天上去了,微臣覺得隻需要讓護國公帶著定西軍去暹羅邊境轉一圈,保準他們老老實實的。”
程立本之前一直在雲南任職,自然對當地的情況很了解,所以在他說完,很多人也同樣覺得很有道理。
但是朱雄英依然沒有什麼表示,隻是淡淡的表示:“諸位愛卿所言都很有道理,這件事朕自有打算,先傳暹羅使者覲見吧。”
很快,暹羅使者就來到了奉天殿上。
“尊敬的大明皇帝陛下,暹羅使臣拜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