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的是她為什麼不回家，我都沒見過這個人？”
“又沒問你彆的？”安安不耐煩地打斷春花地絮絮叨叨。
“她住到一個男人家裡，那個男人的妻子出車禍去世了，男人和妻子有一個男孩。
她就去照顧那個男孩，和那個男的在一起了，但是那個男的也不娶她，也沒給她一個合法的身份，所以也不能說是夫妻關係。
那個男人也不給她錢，也不能說是包養養關係，是一種不明不白的關係。
誰都沒有承諾對方什麼，她就一直住了下來，也沒有工作。”
“不工作，她不餓死了嗎？”
“這個男的是一個老板，她在那個男人家裡住了十多年，負責照他的孩子，從未回過家。
“這是保姆嗎？”安安又補充道，“她好傻，為什麼要給彆人養孩子？”
“不是，保姆還有工資，他什麼都沒有。”春花語氣變得更焦急了，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
如果不是因為安安是自己的女兒，而且知道她沒什麼壞心思隻是單純的好奇。
她可能早就不理會安安了，說不定還會說安安幾句。
“她為什麼不回來？過年都不回來，這很奇怪。”
她不解地看著春花，急切地想要知道一個肯定的答案。
她不相信過年都有人不回家，而且是連續五年以來都沒回過家。
在她看來，過年是所有傳統節日之中最為重大的節日。
這一天，家裡都成了紅紅火火的一片，陽台上張燈結彩的小燈泡，大紅色的燈籠，門上的紅對聯。
掛在門口的臘魚臘肉，超市裡和集市裡擠滿了購買年貨的婆婆們。
整個村子裡熱熱鬨鬨喜氣洋洋，孩子們在村子裡放鞭炮爬樹掏鳥的身影像是猴子似的一上一下熟練極了。
走親訪友吃年夜飯一家吃完就去趕著下一家。
新年的氣息不僅是大人小孩都能感受的到，就連家裡的貓貓狗狗都被放了出來，主人家牽著它溜了一圈。
住在遙遠地方的親戚，都會從遠方搭車來拜訪一番。
孩子們都喜歡給長輩拜年收壓歲錢，嘴裡的笑容都是許久不曾見過的。
“他不敢，這種不明不白的關係，很丟人。”春花一字一句道，在說到丟人兩個字同情裡包含著惋惜。
“丟人，為什麼？”安安在想是不是村裡的人對女性太苛刻了，一點小事都會被瞧不起。
她自言自語道，“我和霏霏暑假經常在油條家住好幾天，幾乎整個暑假都住在他家。
他家有空調，有軍旗，撲克牌，冰棒，而且還有哥哥照顧我們陪著我們玩。
你們大人不用在家帶孩子，你們不是挺高興的嗎？”
“你，霏霏，油條是親戚關係，都是小孩子，經過父母同意住到自己姨媽家。”春花摸了摸安安的腦袋，平靜道。
春花覺得她還小分不清大人的事情，但是有些事得由自己教導一番，不然也會走錯了路。
“而她不一樣，直接住到一個陌生男人家裡同居，因為沒有結婚證也沒有正式的結婚流程，村子裡的人都看不起。”
“所以她這是被淡忘嗎？”整個村子裡都沒有人提到小燕這個名字，也沒人再問過。
春花緊咬著下唇不說話，像是默認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