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正中的時候她們找了一塊大石頭,石頭很平整,三人撿了些乾草木柴生了堆火,等火燒的差不多了,將栗子鳥蛋埋在還閃著火星的草木灰裡,靜靜的等著栗子的香味飄出來。
等著等著,栗子的香味還沒飄出來,到傳出了炸裂聲,蛋皮蛋液崩出一片,還把栗子崩的到處都是,三人嚇了一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眼了。
程雅雖然以前也經常外出執行任務,可要麼是帶著食物,要麼是獵了野味來烤,還從來沒烤過鳥蛋,這下長記性了。
趙悅先笑了起來,“哎呀,嚇死我了,我還是第一次遇見呢!”嘴裡說著嚇死,眼裡全是興奮的精光。
三人重新撿回了栗子,也不烤了,就這麼半生不熟的吃著,野生的栗子香甜可口,三人吃的半飽。
趙悅拿出水壺晃了晃,水壺裡就隻有一少半了,三人的情緒瞬間低落,要是沒有水,可是活不下去的。
還是程雅發話一人喝了一口,便收拾東西準備上路。
程雅站在山石上仔細看了看周圍,山石下邊有一條山溝,山溝裡石頭圓潤,以前應該是條河道,順著河道走也許能找到水吧,隻能試試了。
三人順著河道走到黑天也沒有看到一滴水,河道裡卵石下邊都是乾的。水壺裡的水已經見了底,三人的嘴唇都乾裂了,尤其是趙蘭,嘴唇裂口處凝結著紅褐色的血跡。
趙悅趙蘭的心情再也不複上午的興奮,耷拉著腦袋,眼裡都是茫然。
今晚倒是運氣不錯,找到了個山洞。程雅扔了幾個石頭進去,除了石頭落地的聲音沒有任何動靜。
“走吧,進去看看。”
程雅走在前麵,拿出火折子照了照,山洞不大,一人多高,裡麵除了些乾草亂石也沒有彆的東西。
三人先去找了些乾草木棍把火生起來,趙悅趙蘭收拾山洞裡的亂石,將乾草歸攏到一起,兩人又結伴在山洞附近多拔些乾草也好鋪個床。
程雅去砍些粗木回來,順便看看能不能打到什麼。她在附近轉了一圈,也沒看到什麼野味。山裡太旱,鳥獸大多早就逃了。
其實她心裡早就知道,這一路走過來,便是連飛鳥都不多見。
程雅也有些沮喪,拖著一棵枯樹回了山洞。山洞裡,趙悅趙蘭已經收拾乾淨,靠近裡邊的地方鋪了厚厚乾草。
火堆周圍也擺了一圈水瓢大小的石頭,石頭上放著下午剛跟鬆鼠借的栗子。
火堆炙烤的人更乾渴了,三人都遠離火堆坐在乾草上。程雅躺在乾草上,思索著接下來的路,活潑的趙悅也沒有說話的勁了。
程雅在身下扯了根乾草,拿在手裡掐著玩,掐斷一根又換一根,忽然手裡摸起個不一樣的,程雅拿在手裡仔細看著。
程雅一下坐起來,拿著那根乾草問,“這是在哪兒撿的?”
“在山洞旁邊的石縫裡。”趙悅說著還指了指方向。
程雅起來走到趙悅說的那個石縫,石縫裡的矮樹枝上還纏著很多這種葉子的藤蔓,她順著藤蔓往下看,找到藤蔓生長的碎石間。用手扒拉了兩下,應該埋得深,今晚天暗不好挖,明早試試看。
趙悅在程雅身後問到:“程姐姐,這是什麼?”
程雅有了新發現也很高興,笑著對她說,“這應該是野山藥,可以吃的。”
聽到是吃的趙悅耷拉了一下午的臉總算恢複了些生氣,高興的問道:“程姐姐,我們現在不挖嗎?”
“有月光也看不清楚,野山藥埋得有點深,不好挖,等明天天亮再挖。”
“程姐姐,你懂得真多!”趙悅跟在程雅後頭走回山洞。
好久以前的記憶了,那會兒她剛到公主身邊不久,隨著公主去山莊裡消暑。那些小宮女小太監不輪值的時候喜歡在山上轉轉,找各種吃的玩的打發時間。
有一天她也休息,聽小宮女們說的很有趣便跟著去湊熱鬨了。當時她們就找到很多野山藥,還給程雅普及了野山藥的作用。沒沒想到今日倒用上了。
三人回到山洞吃了點烤栗子,越吃越渴,水壺裡的水每人喝了兩口就乾淨了,明天一定要找到水。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日依然是個大晴天,陽光明媚的晃得眼睛疼,程雅低聲罵了句娘。
走到昨日發現野山藥的地方,程雅扒開表麵的碎石看了一下,果然,底下也都是碎石,砍刀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沒有趁手的工具,程雅去砍些粗樹枝,削出斜麵,三人每人拿了一個,開始挖掘。
由於乾旱且碎石多,她們挖的並不順利,趙悅的手不小心紮在了碎石上,劃出一道口子。
程雅在附近找到了點能止血的乾草,捏碎了塗在傷口上。
到了半晌午也不過挖了有三斤野山藥,看著還在跟碎石乾土作對的趙蘭,臉色蒼白,不知是冷汗還是熱汗已經混著塵土在她臉上畫滿了詭異的圖案。
此時,程雅有點後悔,她不該答應帶趙悅趙蘭走,若是跟著張婆子,總能有一日三餐吧!
程雅拍拍趙蘭的肩膀,對她說,“休息一下,我們得走了,今天還要找到水才行。”
幾人回到山洞裡,程雅用砍刀削了幾塊野山藥的皮分給趙悅趙蘭,“少吃點吧,這東西生吃有的人會腸胃不舒服,先少吃點。”
吃完了手裡的野山藥,她們幾個便收拾東西上路了,仍然是沿著河道走。
河道穿山而過,再往前走,兩邊的山高而險,但有一點值得開心,路上石縫裡偶爾可見新長出的小草,樹上也長出了葉子,應該快走到有水的地方了吧。
下午沿著河道不知道走了多遠,終於,她們在落日的餘暉裡看到了一片波光粼粼。
有水了,趙悅趙蘭急忙往前跑去,程雅攔住她們,幾人避到一塊巨石後麵。
程雅撿了塊石頭,在手裡掂了掂使勁扔到水坑裡。水花濺起,驚起了水邊乾蘆葦中棲息的野鴨子。程雅接著撿了小石子在手裡,瞄準散開的野鴨子砸出去,野鴨子驚叫著在水邊撲棱,幾下之後便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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