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的路上,嫌棄風大雪大的牧星洲,此時卻盼著風雪能更大一些,趕緊地把自己挪動的痕跡都遮了去。
沒有勝算的……麵對那兩個不知道為什麼對自己動手的兄弟。
當把自己掩於樹叢團成一個球並且希望趕緊被雪埋成一個雪球好暗中窺視一下情況的牧星洲,在見到撐著傘打著手電筒出來的兩個人時,心臟繃到了最緊。
然後,他聽到其中一個人,開口了。
不同於他和王大明這樣在風雪中硬吃冷食,用嘴化雪喝下的沙啞聲音,那人聲音雖然不是很有力量,但是十分清晰。
那人喊道……
“牧星洲?牧星洲?這裡就我和倪大夫,你在嗎?你是和王大明兩個人一起來的嗎?”
是……關勇毅的聲音。
牧星洲心頭一鬆,差點落下淚來。
他從樹叢裡站起來,往營地的方向稍走了幾步,然後隔著好長一段距離,努力抬高了自己沙啞的聲音對答道“是我,我和王大明兩個。你們為什麼兩個人在這裡?另外的……人呢?”
雙方謹慎又戒備的對答聲,隔著老遠走了幾個來回,終於兩邊都相信了,趙大他們不在。
不在這有著火光的營地裡,也沒有跟著牧星洲他們過來。
牧星洲終於向營地走近,借著關勇毅手中電筒的光,兩邊看清了彼此。
與王大明一般潦倒,身上裝備都差不多的牧星洲,佐證了王大明剛才簡單的話語。
而牧星洲,亦是看到了外觀比自己體麵太多的關勇毅和倪靜和,以及他們手上握著的長矛,很長,還有點粗……關勇毅抓著長矛的手已經放鬆了不少,不過倪靜和雙手握著的長矛,雖然垂下了,但是還是可以看到,握得很緊,很緊。
牧星洲沒說什麼,隻是在關勇毅說節約電筒光快進營地的話語中,跟上了他們的腳步。
火堆,是生在院子裡,隻是他們進院子,已經不見了本該在院子裡的王大明。
關勇毅顧不得與牧星洲多說,轉頭往其中一間似有響動的木屋走。
倪靜和看了一眼牧星洲,猶豫了一下,還是很快跟上了關勇毅,當然,長矛也沒放下。
牧星洲在火邊坐下,摸出懷裡的一個歪扭的曾經放過田鼠肉的飯盒,隨便在院子裡找了堆雪勺了一盒,然後把盒子放到了火堆邊。
真暖和啊……牧星洲看著盒子裡開始融化的雪,乾渴的喉嚨不自覺地滾動。
關勇毅他們沒有進去很久,很快三個人都出來了。
牧星洲抬頭,關勇毅和倪靜和的臉色都不太好,比剛才與自己相見時,可要差多了。而王大明……牧星洲看著他還在把臟兮兮的臉上沾到的褐色粉末往嘴裡掃,就知道他剛才是去乾什麼好事了。
蠢……
關勇毅和倪靜和,當初也放棄了馮芊芊她們,現在遇到了,就算是為了蹭對方的火,也不該一來就做賊。還真當能在這荒野活下來的,比原來的他們還軟乎麼。
不過牧星洲無意與王大明多說,總歸,他自己也不希望王大明一直留在身邊。
關勇毅和倪靜和走過來,就看到了牧星洲放在火堆邊化雪的金屬盒子。兩人低聲耳語了幾句,又一起進了剛才走出來的那間屋子。
見兩人一起離開,原本還蔫頭耷腦一臉訕笑的王大明迅速向牧星洲靠近,一屁股坐在了他旁邊,也沒管那金屬盒裡的雪水才化了一點兒還沒熱起來,熟門熟路地揪了個身上的被角就把盒子拿了起來咕嘟嘟地灌了幾口。
已經十分想與王大明劃清距離的牧星洲要不是還想靠王大明去古堡,怕是早就忍不住要揍人了。
這邊兒牧星洲皺了眉,王大明卻跟沒看著似的,喝完水又往牧星洲身邊蹭了蹭,哥倆好著密謀一般壓低了聲音道“他們有吃的,罐子裡裝著的,像是米粉,可香了!”
說罷,王大明向著兩人離開的屋子上揚了一下下巴,又道“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去藏起來了。”
牧星洲“……”藏又怎樣,你把懷裡的鼠糧拿出來給他們吃了嗎?還是覺得雖然瘦但是還很精神的關勇毅一個人打不了他們兩個?
不待王大明說更多,屋子裡的兩人出來了。
倪靜和手裡的長矛……還沒放下,不過關勇毅手上已經沒長矛了,隻是端了個鍋子。
於是牧星洲眼睜睜地看著剛才似還在攛掇自己合謀從關勇毅他們那兒奪吃食的王大明,一下子變了個臉,湊到了關勇毅身邊,吹捧的,訴苦的,明裡暗裡打探的話,像是沙啞的嗓子一點兒不會疼一般不斷地往外冒。
牧星洲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倪靜和,緊繃著身子,長矛半點不離手。當初也已經生出悔意覺得或許不該跟著趙大他們離開的醫生,當初還會跳下水在河中把自己救起的醫生,兩個月過去了,變得真的……很警惕啊。是……在自己掉下山壁後,發生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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