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佳夢鬥誌昂揚的走出辦公室,在門關上的一瞬間,顧青州臉上的笑意也隨之變得冰冷殘忍
沈佳夢,你之前施加在菀菀身上的所有痛苦和屈辱,我都要你十倍的償還!
隨後,他好像又想到了什麼,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以前還經常說薛菀用美色來引誘男人,從而達成目的。那現在的自己又算什麼呢?
不過也都無所謂了。
顧青州把手伸進西裝外套的兜裡,摩挲著那個裝有薛菀骨灰的小小水晶瓶。
隻要能給菀菀報仇,不管是用什麼方法,他都不在乎了。
反正,他的菀菀已經不在了。
看完愛德華公司的資料,顧青州覺得這確實也是最好的合作夥伴,給策劃部的人下達了命令後,轉交給其他部門去對接。不知不覺,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接下來去哪?
本來他有一個家的。不是那個唯利是圖,滿心滿眼全都是算計的顧家,而是那個每天開門,都會有懷抱來迎接自己,會在夜晚給自己留燈,會在自己醉酒時徹夜照顧的家。
有薛碗的地方才是他的家啊。
顧青州懊悔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從休息間拿出一瓶酒,直接對著酒瓶大口喝了起來。
薛菀走了的這五年,他患上了很嚴重的睡眠障礙,每晚都要借用大量的酒精來灌醉自己。
可是為什麼越醉,薛菀的音容就越清晰呢?
顧青州把喝空了的威士忌瓶子隨手一甩,又拿出了一瓶烈酒一口氣全部飲下,趴在休息間的床上輕輕哭了出來,拿出那個小小的水晶瓶,對著它自言自語道
“菀菀,我胃好疼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空腹喝酒的你在幫我熬一碗粥好不好”
胃部的灼燒感伴隨著疼痛,使顧青州忍不住蜷縮了起來,手裡握著水晶瓶,期待著它能給自己一絲溫暖,來撫平自己胃部的劇痛。
但骨灰本就是生命焚儘所留下的殘骸,又怎麼可能再一次被點燃呢?
這場遲來多年的寒意終於涼了他半身的血,浸入骨縫中,燒得他生疼。
等顧青州再一次睜眼,映入眼簾的是醫院潔白的天花板,他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就聽見旁邊沈佳夢抽涕的聲音。
吵得人心煩。
每當他煩躁的時候,他總習慣性地摩挲那個裝有薛菀骨灰的水晶瓶。隻有他的菀菀能讓他冷靜下來。
但他卻沒有摸到那個水晶瓶。
“瓶子呢?”顧青州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仿佛是砂輪在砂紙上摩擦一般,刺耳得令人發疼。
“什麼瓶子?”沈佳夢不解地問。
顧青州在周圍摸索了一番,都沒看見那個瓶子,一瞬間就好像薛菀再一次離開了自己一般,整個人慌張得不成樣子。
“你胃出血了,現在不能出院!”沈佳夢趕緊攔住要下病床的顧青州,但顧青州現在除了那個瓶子之外什麼也不想!
那是他的菀菀!
他的菀菀已經離開他了,他卻連她的骨灰都保管不好!
他不能他不能讓薛菀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