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蒼山畫卷_迷樓山記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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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蒼山畫卷(1 / 1)

迷樓山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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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空地裡有上百隻喜鵲的屍體,羽毛更是零零落落的散了一地,像是經過激烈的打鬥。原空不忍看著這些鳥兒的遺體曝屍荒野,於是折了一節樹枝,將它們堆掃到一起。可安予哪裡有這份心,好奇心漸漸退下去之後便在一旁急躁的催促起來。原空也知道蘇玉的病耽誤不得,便就打算把這些喜鵲的屍體聚到一起火葬掉。可他無意中卻看到屍體間藏著些些閃閃發亮的東西。他彎下腰去撥看,那竟是幾片巴掌大小的魚鱗!

原空不禁覺得眼前一黑,覺得天地好像倒轉過來。他眉頭緊鎖,眼球布滿血絲,愣住在那裡。突然他如同像看到魔鬼一樣,扔下手裡的樹枝,失神的往後退了幾步。

“走……”他重重的咽了口唾沫,對安予說,“我們快走!”

他的態度三百六十度的轉變讓安予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背著筐自個兒急匆匆的朝林子外走去。

原空回頭看看已遠離了那片林子,才放慢了腳步,像是脫離了一場噩夢。安予緊跟在後麵追上來,問他時,他隻支支吾吾說是怕耽誤了蘇玉的病情,所以急著先趕回去。安予聽了自然高興,也不再多問。他們回到寺裡已經接近中午。弘真見采到了草藥,便立刻吩咐幾個小僧將枯心草拿去搗成藥泥,又讓原空按照他已經寫好的藥方去煎藥。等藥泥和湯藥一應足備,弘真又派人去取紗布和銀針,和安予來到來到廂房。原空隻推說身體不適,便先回房去了。

弘真隻叫安予進屋,讓他幫蘇玉把衣服褪去,再將藥泥給她塗遍全身,最後用紗布包裹起來。安予按照弘真的吩咐將紅色的藥泥給蘇玉敷好,那草藥一經搗碎,香味愈發濃烈。他將紗布纏好之後,整個房間都彌漫著濃鬱的芳香。

弘真進來之後,便用手帕捂著口鼻。也不與安予說話,單就一隻手拿著銀針給蘇玉針灸起來。沒過多久,那八十一根銀針全都紮在了蘇玉身上。弘真終於長長舒了口氣,像是在告訴他終於大功告成了。

弘真擺了擺手,示意安予出來。

“我已經熬好了湯藥,你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給她灌下一碗。”他說,“快則一兩天,慢則日,一定見效。但由於這些藥物都有毒,治好之後,還要慢慢調理,再把把這些解藥的毒素一點點排乾淨。在這期間,切不可行男女之事,望施主千萬牢記。”

蘇玉隻剩半條命,哪裡還能服得下藥。安予隻能拿著小勺子,每喂半勺便給她掐著下顎,捋著喉嚨,這才能勉強咽下去。那藥冷了又溫,溫了又冷,他廢了大半天勁才把那一小碗湯藥喂完。

此刻他雖什麼都不能做,卻仍一直守在她身邊。當摯愛的人在垂死邊緣掙紮而他卻隻能聽天由命的時候,才能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度日如年。他無法將時間撥快,更不能讓它倒流,那種等待的感覺讓他的大腦爆炸,能讓你對外界的一切都失去耐心。可他彆無選擇,隻能就這樣苦苦守候。

眼看著日頭西沉,天邊紅雲就像上蒼灑下的一片血海。

晚上弘真來取走銀針,又送來一碗藥,安予又重複著白天時的步驟,把藥給蘇玉喂了下去。白天終於熬過去,可漫漫長夜才剛剛來臨。蘇玉像個木乃伊一樣躺在床上,看上去絲毫沒有起色。安予一天水米未進,他感覺胸口壓了一塊大石頭,無論如何也消化不掉。此刻什麼理想抱負、什麼未來前途在蘇玉麵前已經全都變得無所謂了。他多想她能隨著旭日一同醒來,像以前每一個普通而又無聊的清晨。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原來愛的這麼透徹,他精神恍恍惚惚,心裡的苦悶卻無處訴說,他打開窗戶看見無瑕的月色,靜夜之中傳來脆悠悠的木魚聲。他不由自主的雙手合十,竟在心裡默默念起佛號來。

此時他也隻能寄希望於佛祖了。雖然他一貫是個沒有信仰的人,甚至對這些東西嗤之以鼻,可在他最無助的時候,他找不到其他任何東西給自己力量和支撐,所以他隻能借用蘇玉的信仰來為她祈福。安予一遍遍默念著阿彌陀佛,他不確信是否管用,但這樣至少能讓他慌亂不安的心略平靜些。

人各有各的煩惱,出家人也不例外。

原空自從回到屋裡,整個下午都沒有出門,一直靜坐在床上和自己的心魔作鬥爭。作為修行尚淺的他,自然還做不到六根清淨,五蘊皆空。

修行是苦的,他一個人的時候最常做的動作就是屈膝坐著,兩手抱腿,雙唇輕輕吻著自己的膝蓋。雖然唇間冰冷乾澀,可胡須卻依然無時無刻不在默默的生長。

今天在山上看到的一切又將他帶回到從前。或者說,他也從未真正的將心放下,遁入空門。所以自從看到蘇玉的那一刻起,他心裡就暗暗湧起了悸動。

愛是超種族,超階級,超現實的東西,而暗戀尤甚。

當暗戀成為一種習慣,甚至融入到你身體中並不可少的器官的時候,你所在乎的便不再不是對方是否愛你,而是不斷對自己強調著對方在你心中的位置。暗戀的時間一久,你就把你心裡想的那個人與現實中的人割裂開來。或許你愛的隻是一個影子,日積月累一廂情願的將它打磨得越來越完美。甚至早已超過的現實中你所愛慕的對象。正因為超出了現實的束縛,成為一種無形而高尚的存在,所以許多人像追逐幻影、供奉神明一樣暗戀著彆人。

如果說蘇玉的出現成為他心底的一種寄托,可他今天的所見就像一根火線,正在慢慢引燃那個被他塵封已久的自我。

他做了好久的思想鬥爭,終於起身點上燈,將門反鎖後跪在地上向床底探下身子摸出一個木質錦盒。他把盒子拿起來,雙手微微有些顫動著把它打開。

在忽閃忽暗的燈光下,映入眼簾的是一隻足有人臉大小的魚鱗。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她還是回來了……

他回想著一年前的經曆,不禁有些為當初所做的決定後悔。人生就是這樣,在命運冥冥之中的安排裡,在我們有意或無意的選擇中,哪怕是一步之差,都可能會改變之後一生的軌跡。人生充滿了諸多的不確定性,誰又能先知未來,誰有能改變過去呢?

原空回想著在山上看到的那幾片魚鱗,雖然比他這盒子裡裝的要小了許多,可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認錯,那絕對不易普通的魚身上掉下來的。再說按照鱗片來看,那麼大的魚如果不是長了腳,又怎麼可能會跑到山林間呢。可那一大群死去的喜鵲又和它有什麼關係呢?

他在屋裡輾轉思慮了好久,可心裡終究是放不下。等寺裡的人全都睡下之後,他又穿好衣服,挑起燈便一個人往山上走去。

這山路白天都崎嶇難行,更不用說晚上。他提的那盞燈不過是個心理上的依托罷了,他真正靠的還是以往行山路的經驗和腳下的感覺。雖說他心裡又著急又激動,可畢竟眼下條件有限,他也隻能耐著性子慢慢走。白日裡走兩刻鐘的山路,在夜裡一小時都走不完。他當然也沒記得時間,隻覺得走了好久,終於才來到那片樹林前麵。

他本來還擔心在一堆鳥屍體裡麵找不到那幾塊魚鱗,可他挑著燈蹲下身去仔細看的時候,才發現那些淩亂的鳥屍竟少了許多。

他心底一震,便尋思著“隻聽說過人死了會鬨鬼,難不成這死了的鳥也鬨鬼?”

雖然他頓時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唐,可畢竟事實就擺在眼前,即使不是鬨鬼,這大半夜的想想也令人瘮的慌,原空心想,寺裡的師兄弟除了砍柴采藥,沒人會上山來,即便是砍柴的也不會來這裡。再說山上除了一個轉燭寺,再沒其他住人的地方,那些喜鵲的屍體怎麼就不翼而飛了呢!

原空腦子裡亂哄哄的一片,雖然還沒給自己編出個可以信服的理由,身體卻被好奇感驅動著繼續往前走。他沒走幾步,就在前麵的地上看到了那幾片魚鱗。

“果然還在這裡!”他一激動不禁說出聲來。

他剛要伸手去撿,突然感覺頭頂上猛地一陣風吹過來,他急忙抬頭看時,一個巨大的黑影從他前上方俯衝過來。他此刻大腦突然一片空白,雙腿一軟便癱跪在地上。可恰好就是這一倒躲過了那怪東西的衝擊。一陣風從他頭頂掠過,他回過神來在向夜空張望的時候,卻什麼都看不到。他急忙將魚鱗拿到手,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可剛等他起身站定,他個巨大的黑影又從他身後襲來。就在那電光石火之間,他借著月光看到映在地上的影子,那會飛的怪物原來是一隻大鳥,那鳥臂展的長度足足的有兩米!原空急忙順勢一頓,那大鳥從剛才他頭部的位置滑翔了過去。原空更不多想,站起來拔腿就跑,他隻想趕緊逃離這片空地,隻要跑進了密林,這怪東西絕對無法在裡麵飛的。

他隻顧飛快地跑,不像來時躡手躡腳諸多顧慮,即便這樣竟也沒有摔倒。那怪鳥在他後麵又追了上來,還好安予跑的夠快,一頭紮進林子裡,那鳥果然轉了個向不知又飛到哪兒去了。他正停在那兒休息,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卻又聽見身後的草叢傳來沙沙的響聲。

“不會又是什麼蛇蟲野獸吧!”原空心裡又打起鼓來。

此時他那盞僅作裝飾的小燈早已不知被丟到了哪裡,他慌亂的躲到了一棵樹後,借著月光緊緊盯著他來時的路。

那聲音越來越近,隨著一聲響亮的口哨,一個人影遠遠地從黑暗中跑出來。原空藏在樹後也不敢動彈,隻見那人站在林子外麵,不知在搞什麼鬼。

這時那大鳥竟不知從哪裡又飛了出來,在那個人身邊落下。在月光的照映下,原空這才看清,那鳥竟是隻大喜鵲。這喜鵲合攏翅膀站在地上竟接近半人高!

“這鳥是成了精吧,哪來的這鬼東西!”原空心裡暗罵。

那個人站在林在外麵觀望了許久,似乎是沒發現林子裡有什麼動靜,便招呼那大鳥,一邊拍著鳥背,一邊念念著“去去……走去……”

原空聽見那人的聲音,大喜鵲的主人竟是個女孩兒!

等那鳥飛走,女孩也轉身走了的時候,原空這才大大的送了一口氣。他將魚鱗揣到了懷裡,剛邁了沒兩步。就聽得身後那女孩大叫道“站住!”

他立刻又慌了神,沒想到她耳朵這麼好使。無奈他隻能拔腿又跑,可那女孩竟漸漸追上來。他在林子裡不知跑到了什麼方向,前麵竟是個懸崖,這分明不是自己來時的路。加上他已經體力不支,便停了下來。

原空一肚子窩囊火,他不知怎麼就得罪了他們,竟惹得個女孩領著一隻大鳥來追殺自己。

他本想直接向她問個清楚,可他氣喘籲籲的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那女孩揚手一撒,似是飛出來幾個黑色的東西。原空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得自己喉間像是有條小蟲鑽了進去,痛癢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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