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判剛落,早在擂台下等待的阮琪琪就衝上了擂台,心疼地看著沈重,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你沒事吧?感覺怎麼樣?”阮琪琪強忍住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俯下身看著沈重。
沈重慘然一笑,沒有開口說話,卻在用念力傳音說道“害,能有什麼事,都是皮外傷。”
“你來了正好,趕緊扶我下去,對了,把我的匕首拿上。”
阮琪琪收到沈重的傳音,頓時就放下了心來,惡狠狠地看了一眼百裡顓後,攙扶起了沈重,艱難地走下了擂台。
百裡顓被阮琪琪看得有些心虛,轉過了視線,不敢與之對視,但還是傳音給沈重說了聲“對不起啊,這鬨得。”
“少特麼給我胡扯,老子沒事,彆以為給我道歉了就不用幫我找人了。”沈重笑罵地傳音回複道。
聽到沈重如此的回答,百裡顓也總算是放下了心,這一場表演下來,他並沒有得罪沈重,就已經是最大的收獲了。
觀眾席上的所有人,都在矚目著,看著如此淒慘的沈重,心裡也不由的對這樣都不肯開口認輸的狠人多了一份敬意。
“沈重,趕緊簽署合同!”莫西乾頭見沈重已經下來,立即就從懷裡拿出了三張合同,看來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隻不過是在合同上的參賽人數一欄裡做了些許的修改。
攝像師們聞風而來,紛紛把鏡頭都對準了沈重這邊。
與平常的比賽對戰來比,顯然是這種恩怨情仇的大瓜更加具有吸引力。
沈重看著莫西乾頭遞過來的合同,並沒有伸手去接合同,眼神中充滿了落寞。
“你乾嘛?沈重,你該不會是怕了吧?”莫西乾頭見沈重久久不接,出言諷刺的說道。
“沈重,彆衝動,我們不打了好不好,打不了就認輸,又不是輸不起,來日方長啊。”阮琪琪帶著些許哭腔,在旁邊努力地勸導著。
沈重含情脈脈地看向了阮琪琪,眼中充滿了愛意。
隨後,沈重慘然一笑,用著微弱的聲音說道“我後悔了,不簽了,我還不想死。”
聲音雖然微弱,但是依然通過采音設備傳播到了整個體育場裡。
莫西乾頭都懵了。
不隻是莫西乾頭,所有人都懵了。
“你特麼說什麼?你這是在耍我?”莫西乾頭反應過來以後憤怒的罵道。
在所有人不明白沈重到底想做什麼的時候,沈重開口慢悠悠的說道
“我剛剛,才經曆完一次生死,我才發現,這隻是一場比賽啊,打不了我就不打了,我為什麼還要賭命呢?我承認,我之前是衝動了。”
“但是我想守護的人也在支持我,我沒有理由繼續去送死,我要和她長相廝守。”
這番話,很有道理,把一個貪生怕死的懦夫形象塑造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眾人都明白,雖然之前建立起來的那種慷慨就義的形象被沈重自己毀得一乾二淨,但最後終究是活了下來,這就已經是贏了,不是嗎?
一切尊嚴、一切形象、一切利益,用來跟自己的生命做對比的話,誰都清楚應該怎麼去選擇。
麵對沈重這般人之常情的選擇,雖然不免嗤笑,不免嘲諷,但是所有人的心裡麵都是能理解的。
甚至換一個角度,他們都會做出與沈重一樣的選擇。
阮琪琪就這樣,扶著沈重繞過了莫西乾頭,亦步亦趨地朝著醫療區走去。
莫西乾頭一臉的憤恨,自己一班兄弟,情緒也上來了,思想工作做好了,資金也到位了,你特麼突然就想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