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哥和小紅!
張春天揉夠了臉,見顧銘沒了影,便起身出門,不成想一條腿剛邁出屋就看見顧銘給後頭的人架著雙臂,蹬著一條長腿往地上的人身上招呼。
那小弟滿臉驚恐,一看就攔的猶豫不決,他本來不想攔顧銘的,但看顧銘實在有點狂躁了,少見的橫眉怒目,大有把鄭言宰了的姿勢,這才忍不住上手。
鄭言滿鼻子鼻血,卻不惱怒,他抬手揪住顧銘的腿,但因為顧銘的力氣大,腿又很靈活,他實在是揪不住,便隻能擼下了顧銘的皮鞋,於是他便有了武器。
鄭言舉著顧銘的皮鞋跟顧銘的腳對抽,即便腦袋被踢的跟撥浪鼓似的,這小子嘴裡還振振有詞
“為……為什麼要打人!有話不能好……好好說麼!哎呦……哎呦……你再這樣,就彆怪我報警……啊……啊……我不想擴大事件!為什麼不能好好說話……啊……你媽咋教你的!為什麼打人!”
顧銘說不上來什麼感覺。
他想起這個人,想起他跟自己做過的事,後頸反射性的起了一層皮疹,他瞪著眼,狠踹了鄭言計較“我讓你裝!裝!裝!”
鄭言被踢的滿地亂轉,他捂著頭,摸爬間他發現顧銘的皮鞋質量很是不錯,比自己腳上的鞋要好上許多,便忍著痛將顧銘的鞋穿在自己腳上,將自己的鞋脫下來,用鞋底子繼續抽顧銘“裝啥啊?人家在這修門修好好的我裝啥了?你這人為什麼不講道理!你說啊!你為什麼踹我的頭!你說啊!是不是你是個啞巴!”
顧銘本來沒想下力氣打他,可聽他嘴裡振振有詞,黑老鴰一樣沒完沒了,便怒目金剛似的,猛的掙開身後的人,兩步將鄭言從地上揪起來,一拳砸的他鼻血開花。
鄭言被砸的眼眶泛紅,他捂著鼻子後退兩步,正好撞在張春天懷裡,還順便踩了張春天的腳,他淚水簌簌而下半晌都睜不開眼“你夠狠,竟然使出鼻酸兒這種下流招數……”
張春天被踩了一腳,也是鑽心的疼,但他沒有嚎,隻是扶著門框穩了一會,將疼儘數忍過去,才開始去攔顧銘“彆打了,彆打了,這是我老鄉,給我點麵子……”
顧銘過了那個勁,也漸漸的明白過來,他仔細的打量了鄭言半晌,開始覺得不太對勁。
鄭言比鄭哲要白胖許多,外表其實有著很大的差彆,但這麼多年人總是會變的,垮成眼下這個樣,顧銘並不覺得稀奇,隻是他對鄭哲的印象不僅僅在臉上,大部分停留在那壓製性的力量上,可剛才倆人的對打中,鄭言就像一坨白豆腐,一揍就散花,爛泥似的堆在地上,提都提不起來。
顧銘覺得有些東西是天生的,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裝不來,也裝不沒,他不是傻子,還品的出這裡麵哪裡不對。
他的怒火逐漸平息,甚至有點驚訝和好奇“鄭哲?”
鄭言捂著鼻子,淚水連連,他雖然腦子比常人缺根弦,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隻是說多了話就會露餡。
“你認錯人了……那是我大哥,我是鄭言,我爸是鄭德昌,我媽複姓賀蘭,單名一個蘭……”
張春天本來攔在他跟顧銘中間,聽這話也轉過身“你怎麼剛才不跟我說?”
“你也沒問我啊,你沒問我我怎麼告訴你,上來就自我介紹麼,那多奇怪,而且你明擺著認識我,誰知道你認錯人了……”
張春天一想可也是,這事怨不得人“你這意思你倆一對兒雙?不是吧?我爸從來沒跟我說過……真的假的……實在太意外了……哎呀我從來不知道鄭六還是個雙胞胎……”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乾什麼,我敢麼?我還沒怎麼著呢就白挨一頓揍,我要是再騙你們得給打啥樣啊……哎呀山東小哥不好惹啊,你看看把我眼砸的……”
……
顧銘聽鄭言這麼說,雙眼發直,覺得跟聽戲似的,但他很快就接受了,也覺得沒什麼,有兄弟也沒什麼可稀奇的,隻是鄭言那張臉同樣的讓他有著生理性的厭惡,所以即便是白白打了人一頓,他也毫不愧疚。
想到這裡他轉了身,留張春天跟鄭言在原地說話,然而他走了兩步發現沒有鞋,又折回去將踢了踢鄭言的小腿“鞋。”
鄭言看他走的襪子上都是泥,出人意料的彎腰把他襪子扒下來。顧銘正要踢他,卻見這傻小子貓著腰,對著他的腳丫子發了呆。
“哎呀你腳可真白,形狀也好……”說完鄭言抬了頭,鼻子下頭還兩道血“我剛才就覺得你好看了,你說你長的像個姑娘似的,又這麼凶,彆說還怪招人的呢……”
沒等顧銘動腳,身邊的人上前將鄭言腳上的鞋脫下來,還踹了他一腳“閉嘴。”
顧銘沒功夫跟鄭言這兒耗時間,他不關心他何去何從,穿好了鞋,顧銘便出門去找崔茂銀,辦他該辦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