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點點頭“等我中考完就經常來玩兒。”
每天除了學習,還有和宋子路兩人輪流地遛狗,她連滑板都很少玩了。
這一年就快要過去了。
“好,好,有時間多來玩,讓你阿姨多看看你,來年也生個漂亮女兒。”宋霖搓著手,滿眼期待。
花月彆過臉,咬著嘴巴,不讓自己笑出來。
宋子路眼尖,手嗖一下扯住她的馬尾“你笑什麼?”
“我笑都不行了。”花月翻白眼。
宋子路撇著嘴看她“最近成績挺好啊。”
“沒你好。”
宋霖站旁邊看了一會,感覺心情好了一些,走到院子裡,抬頭看著天,然後笑著說“月月快來看,要下雪了。”
花月怔住。
她走到門口,看著陰沉到不行的天空,雪花一片片飄落。
心裡重重的那塊石頭也要壓下來。
“我先回去了,宋叔叔。”
“哎你不玩會,等下堆雪人啊。”宋子路在身後喊。
花月擺擺手,頭也不回地出了院子。
她跑到籃球場的大樹下,一個人坐在台階上,愣愣地出神。
雪越來越大,花月把帽子戴起來,時不時地看著薄家的大門。
也不知道薄心田和那個男生說的,是不是今天。
天重得像要塌下來。
大雪紛揚,像撕裂的被絮,綿密的連路都快看不清。
花月等了一會兒,覺得一個人再傻也不能現在出門,就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雪,打算回家。
經過薄家時,門被從內打開。
花月愣了一下,看著薄宴從裡麵走出來。
薄宴穿著黑色羽絨服,戴著駝色圍巾,還打著把傘,看樣子是打算出門。
他眯著眼打量著一身雪的花月,似笑非笑地問“我們花月這是又跑哪裡玩去了?”
花月心想,我還不是為了你妹。
但是沒有發生的事情,她也不敢亂說。
隻是小聲地說“從宋子路家回來。”
薄宴嘴角扯開弧度,慢吞吞地“哦?”
他下巴點了點花月的身後“腳印兒可不是從他們家來的。”
這人,真他媽狗。
花月噘了噘嘴“我要回家了。”
她不能跟薄宴多說,多說兩句,一定會被他套出話來。
一直撲簌簌落到頭上的雪消失,薄宴的那把傘遮到自己頭上。
“拿著。”薄宴澹澹道。
花月連忙擺手“不用了,你不是要出門嗎,我跑兩步就到家了。”
薄宴嗤了一聲“誰說要給你了,叫你拿著。”
花月不解地接過來。
男生用的傘又大又重,跟她的小花傘不一樣。
感覺底下至少能遮三個人。
薄宴把圍巾解下來,一圈圈繞到花月脖子上,然後鬆鬆打了個結。
少年身上好聞的氣息傳到鼻間,圍巾帶著溫熱,花月懵懵地看著他。
薄宴上下打量了下,小姑娘連下巴都被圍巾包進去,才揉揉她的腦袋“哥哥先送你回家。”
說罷,接過她手中的傘,遮在兩人頭上。
雪太大,整條巷子的人都縮在家裡。
一時間,青石板路上,隻有他們兩人。
花月扯了扯圍巾,開口問“薄宴哥哥,你要去哪裡的啊?”
“酒吧出了點事,哥哥去一趟。”薄宴瞅著越來越大的雪,又瞥了花月一眼,“剛剛在籃球場貓著做什麼呢?”
“你看見了?”花月驚訝地問。
不可能吧?
薄宴忍不住輕笑了下,他就隨便一問,自己就招出來了。
怕小姑娘炸毛,還是澹澹說了句
“猜的。”
“哦。”
薄宴被氣笑了,轉身看著她“就哦,沒了?”
花月笑了下,眼睛亮晶晶的,“你怎麼這麼聰明啊,薄宴哥哥。”
薄宴先是太陽穴跳了跳,然後嘴角抽搐,咬著牙笑“誰讓你說這個了?”
花月嘿嘿笑了兩下,也不管他,徑直往前走。
開什麼玩笑。
那是能講的嗎。
見她一副不打算說的樣子,薄宴跟上去,大傘牢牢遮住她。
看著近在遲尺的修理鋪,澹聲說“不管我們花月想做什麼,都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全,明白?”
花月點點頭“好。”
她想了想,開口問“薄宴哥哥,你這麼晚去酒吧,薄心田一個人在家不怕嗎?”
薄宴頓了下,盯著她的眼睛“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了?”
“你早點回來陪著她啊。”花月笑眯眯地說。
“花月,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哥哥?”
花月搖搖頭“下雪天就要一家人待在一起啊,女孩子都喜歡這樣。”
薄宴笑了“那哥哥早點回來陪她。”
“嗯。”
花月走到自家屋簷下“薄宴哥哥再見。”
“花月。”薄宴喊住她。
大雪裹著北風的聲音撲到臉上。
花月笑眯眯地看著台階下,半掩在風雪之中的少年“怎麼了?”
薄宴眼中漫出笑意,慢條斯理地說“花月也是哥哥的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