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洞口,依舊從懸崖上下來。
靈寶兒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忽然笑道“方大寶,聽人說你有一件好兵器。”
“那是當然。”方大寶麵露戲謔之色,“你不是試過嗎?梆梆梆地往身上敲,就像敲地鼠一樣,好玩不?”
“你……”靈寶兒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當日他被方大寶一頓棍棒,如同老子打兒子一般,床上躺了半月有餘,又被玄天宗弟子恥笑,成了這小子的畢生大恨。
此時靈寶兒忍住心頭一把怒火,眼珠子咕嚕一轉,笑嘻嘻道“你這寶貝能不能拿出來給大家看看?”
“沒問題。”
方大寶沒理會他所說乃是“大家”,抽出墨煞蟠龍棍,迎風一晃,便有一丈來長。
“好棍子!”靈寶兒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向峽穀另外一邊招招手,問道“這個棍子不就是原來青通老兒的棍子嗎?怎麼到你手裡變得這麼厲害?”
“這啊,這就不能和你說了。”方大寶嘿嘿一笑,“如果你想嘗嘗這棍子的厲害,一會兒倒可以試上一試。”
“可惜啊,可惜——方大寶,今天你沒這個機會了。”靈寶忽然哈哈一聲怪笑,縱身便往峽穀的另一側跳了過去。
這峽穀一側到另一側至少有數十丈遠,靈寶兒這小子蓄了半天的氣力,這一竄如同一根衝天炮仗一般,噌地一聲便落在峽穀另一側。
方大寶和瑾瑜仙子本來可以半路攔截的,但兩人對視一笑,均沒有動手。
這小子腳一踏上實地,懸著的心頓時落到肚裡,吆喝道“屍毗宗的兄弟們,倒是出來啊!”
“哈哈!一個沒長毛的猢猻而已!”一個雄渾的聲音憑空響起,在峽穀中激蕩著“靈寶兒你這小子,怕他作甚!”
話音未落,峽穀的另一側憑空刮起一陣陰風,陰風卷來一團黑霧,黑霧緩緩散開,出現了一麵黑漆漆的三角旌旗。
“哈哈!區區一個未長毛的小猢猻而已!”猛然間,一道雷鳴般的聲音在峽穀中響起,激蕩著,仿佛連山石都為之顫抖“靈寶兒你這小子,怎會這般怕他!”
話音未落,峽穀的另一側憑空刮起一陣陰風,風帶著嗚咽,卷著一團翻滾的黑霧而來。黑霧緩緩散開,漸漸顯露出一麵黑漆漆、散發著幽幽光芒的三角旌旗在風中輕輕搖曳。
旌旗隨風舞動著,緩緩從旗下走出了數人。
為首的一人一身灰袍,光頭上點著六點殷紅的戒疤,裝束亦僧亦俗,空著雙手,原來是數年不見的法正和尚。
瑾瑜仙子麵色一凜,緩緩走到方大寶身邊,嘴唇嚅動,低聲和方大寶說了一句什麼。
方大寶哈哈大笑“法正和尚,您頭上的戒疤怎麼還是六個啊——”
“六個就六個,這個多不了!”
法正和尚眯縫著眼睛,把方大寶看了又看,忽然說道“你便是上次在佛光嶺的小孩子?”
“是呀!”
“你這都結丹了?”法正和尚臉上微微變色,喝問道“你怎麼修行得這麼快?”
“因為我有一根好棍子啊!”方大寶一揮手中的蟠龍棍,得意洋洋道。
“好孩子,你把手中棍子給我。”法正和尚雙眼放光,言語中滿是蠱惑之意“你入了我們屍毗宗,大和尚保你和旁邊那個花骨朵一般的姑娘不死,好不好?”
“不好。”方大寶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