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議會_凡我·皈途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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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議會(1 / 1)

凡我·皈途!

天一點一點亮了起來。

鶴年王府測星司奔勞一夜的祭星會再次落下帷幕,聚在霜殿議事的王府骨乾們叨擾到辰時末都沒有散。一封封絹書發下,未時一刻,霧都各處有人影奔至王府,匆忙的腳步不約而同的步入霜殿後麵的靜室。

靜室內一方古木長桌,禦座穩居主位,背麵的牆壁上雕刻著大片大片的高山流雲。長桌兩側各設二十四個位置,入門左側已經坐滿,不斷有剛到的人被侍從指引著帶到了右側。

雪瑞孤身步入靜室,侍從小心的在前方躬身,直到將他引入禦座右下的第三個位置,他看了一下這鑲了金片珠玉的華貴座椅,暫未坐下。

“嵐城少主出府了,安置得如何?”禦座在北首問道。

雪瑞躬身稽首,“馫狐樓貼身跟隨,斷不會出錯。”

“你做事我放心。”他手向下按,雪瑞聽命坐下。一旁有人朝他拱手,那是坐在右下第二位的龜甲樓的樓主鶴年·砦,是鶴年王府安身立命的掌錢人。

這靜室議會是有規矩的,左側是外姓長衛,右側是二十四樓樓主。每次議會的座位都根據他們所為王府做出的貢獻大小來排列。長桌後方有幾個站著的身影,他們是鶴年家嫡係一脈中聲望較高的前輩或新人。可即使他們頂著鶴年的大姓不論在哪方的地盤上行走都有人垂首行禮,到了這個靜室議會也是沒有座的。這裡,圍繞的中心隻有一個人,不論是王府編製幾十代傳下來的力量或外招的人才,目光所圍繞的隻有一個,這個所有人都不能直呼其名的鶴年家大家長。

這地方說來也算熟悉,鶴年·雪瑞年輕意氣時做為站客旁聽造訪過幾遭,後來退出王府中心接任馫狐樓樓主一職後開始在右側中末斷打轉,幾乎是花了三十多年,尤其是最近的幾年,才漸漸從那個人鬼不聞的地段轉戰到了議會前端,這個說話輕易不會有人打斷的位置。

因為人都還沒到齊,禦座沒有提例大家都不敢私自討論,默默的看著對麵有哪些是新麵孔有哪些是一步從後麵趕了上來又有哪些熟知的被擠掉了隻能在霜殿外候著的人。

一道匆忙的腳步聲靠近,東夻鹿皮做的靴子敲在白塢石地麵上聲聲鏗鏘,來人並未讓侍從指引,獨自一人目不斜視的走到了最靠近禦座的右下方,那第一的位置。他撩開披風坐下來,所有人看著他,忘記了友好的拱手禮。

“諸鉞,你來了。”

禦座看著這個離他最近的人一臉笑意。

“是。”鶴年·諸鉞在座位上朝著禦座躬身,極是尊敬的低著頭,“很久沒有開議會,竟覺得有些興奮。”

禦座笑了笑,扶正他半躬的身軀,道,“不開議會是好事,你們還能省點心。”

“這世道想省心的人才讓人擔心啊,人心不古,四座君王城架起來了,再加上世家之繁多,諸鉞大人日理萬機,叫他這操心人如何省心呢。”

對麵左下第一位的百嬗湊了話來,他素來溫潤,與人相處客氣卻不親近,但同禦座一樣是個笑臉人。鶴年·諸鉞為人雷厲風行,殺伐果決,在右下第一的位置坐了幾十年,第一次看見他正對麵坐了個年輕麵善的翩翩公子,不免一驚。這裡說是年輕卻實際年歲也不小了,麵相好的都是少年就修為高的,鶴年·諸鉞成名時這王府長衛一席上還沒有這個人,但就隻是近十年,這個被傳為霜殿常居客的禦座跟前的小紅人就躥了上來,比鶴年·雪瑞晉升的速度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禦座出府雲遊,都常帶著這個詩意如畫的佳公子,是以他儘管心有不服,衝著禦座的麵也不會太過無視這個外姓的長衛。

“世家輩出,大姓鵲起,這些都是仰仗著鶴年家多年的沐雨恩澤,日理萬機的操心事都被禦座挑了,我等督職儘心的豈敢言憂訴累。”

“大人說的是。”百嬗一笑,心裡明了這辯機樓的諸鉞本就是多疏狂難近的人,能這樣向下瞟他一眼已是不易。

“百嬗年輕,曆練不足,有機會多去辯機樓走動走動,諸鉞你可得多多賜教啊。

禦座一旁打著圓場,鶴年·諸鉞又挽了個禮拜下去,默同著點頭。

其實這鶴年王府長衛的數量細算起來,沒有一千也有大幾百,一部分分散在外很少回到都城,又有一部分或已身退或王府不再委派重任或不曾得過重視,在府內掛著閒稱。這能夠坐進來開議會的都是為王府立過功舉足輕重走到哪都有人知道他是拜在鶴年王府門下的人。比百嬗資曆更高的當然還有不少,沒有出席議會的可能性原因有很多,大家都不會去過問,總之,能夠坐上這把椅子所要付出的不僅僅是較常人多出的心血和絕不平庸的身手,兩者不可缺一。而百嬗除了這兩點,比彆人還要多出的一點,是禦座對他毫不掩飾的看重和提拔。這一點,是比前兩點更有決定性也更重要的一點。

而王府二十四樓各樓主,此次議會親出的有十六人,剩下的八人都是身在外地施了鶴年家獨門的風陣仿神印捏的影像過來,他們坐在緊張敦肅的靜室長桌旁,其實他們真身可能遠在千裡之外坐在一個土坡上或樓閣水榭的飯桌上,對著大樹和滿屋的賓朋一臉肅穆的參與著這次議會。

未時三刻,人已到齊,禦座扣了桌麵一下,大家齊齊靜默。

禦座道,“第一件事。測星司已給定案,地點是西北雲頂洞湖,隱像是盈月像,約三十六天,算下來還有二十二天。諸位可有計較?”

眾人翹首,臉上的意思都很明白,鶴年·諸鉞道,“此事必是不能退的。寧錯勿失”

搶奪寶器的重要性足以和培養出一個不世之材相當,人才有時有,寶器卻是天定的,時不我與。而按禦座的原話,這若是個必定的寶器出世,敢為王府先的將字已隨口許到了百嬗的頭上,但之所以要將這件必不能錯失的事放到靜室來討論的原因是,測星司已經篤定了結論,卻是卜不出來到底是寶器出世還是天災亂世。實地已出,出將列兵的事情會麵臨大不相同的兩種結果,一種是與諸家明爭暗奪,一種是絕無生還的喪在天災之下。

“西北雲頂洞湖,棲的是脫龍蛟,出寶器的機率畢竟是占大成些。”鶴年王府的錢袋子光影閃爍,說了句。他人在江南,長期宿在商道煙柳地,喜歡拿概率說話。

所有人符合著點頭,這件事其實不需要討論,不論哪方勢力都寧願冒著損將少兵的風險都不會錯失奪取一柄寶器的機會。隻是大家都看得出來,如果是奪寶器固然凶相環生,禦座對百嬗卻是有十足信心的,但如果是天災,不論是誰,他都不會相信那個人可以活著回來。所以,擔著鶴年王府的名字出城的是誰,才是他們該討論的。

“無人主動請纓嗎?”鶴年·諸鉞冷冷的掃視著對麵一排的長衛。辯機樓是情報機構,包括大小數百世家和芸芸野野的眾生亂象,都需要他沒日沒夜的省批和指揮,如無至關重要的要事,是不會輕易去到前線。他是鶴年家最利的一隻眼睛,監管著鶴年家立足在金字塔頂端下麵的無數雙向上看的視線。但若他沒有坐在這個直扼著鶴年家喉口的重要位置,他必定是個人人膽寒的血場將軍,冷酷,無畏,甚至是絕無僅有的忠勇。

議會不過動了兩句,鶴年·諸鉞已經一針見血的將重點標了出來。對麵的百嬗一笑,道,“先前受過禦座示意,但怕眾人覺得在下資曆不夠冒然提出有些造次……”

“既坐在了這個位置不管提出什麼意見都談不上造次。”諸鉞打斷到,眼角冷笑著拉長,“禦座確已示意過公子嗎?”

百嬗一點也不惱,站起身道,“不論是否禦座有過示意,這件事在下都想不自量力的接下。百嬗不才,願為禦座帶回絕世寶器。”話尾朝著首位一拜。禦座仍溫溫帶著笑意,波瀾不驚的表情下是一點點鼓噪。鶴年·諸鉞行事風格冷酷慣了,話才說了三句,已經逼得百嬗接了令,雖說這位翩翩公子一開始本就不打算退讓但這場景多少都有點被人挾令的委屈。

他默默敲打著桌麵,還沒有定論。這位大家長,再一次擺明了他對百嬗的愛重。

不少人暗自肺腑,禦座這是不是等著其他自願請出的人呢,有人咬著牙剛要發話,卻聽到一個聲音很是隨意的說了句,“我去,就……同百嬗一路吧。”

那是長桌後方站立的人影,款款走至桌邊,不羈的朝禦座拜了一拜,然後看著左下第一座的人道,“我人就在西北,二十二天後我就在雲頂洞湖等著你了。”

雪瑞皺眉,“鶴年·荻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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