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很快來臨。
容不塵和上官靜軒二人早就在城外一處等待著。
周圍的蟋蟀聲不停的作響,似乎在訴說著容不塵的迫不及待。
他從來沒有想過,靠書信來往的二人會有見麵的日子。
在他心裡,他們對手,是陌生人,卻更是朋友,是素未見麵的知己。
“小軒啊,你說,你義父是什麼樣子啊,是不是很正經?”
容不塵坐在一處亭子旁,有些坐立不安。
“啊?”
上官靜軒有些驚訝,隨即一笑,“師叔,我義父他……”
“怎麼呢?”
“義父被嚴重燒傷,毀了容,還中了毒,如今的長相,並不是以前的長相。”
上官靜軒低聲解釋,聲音哽咽。
“小軒不知道……不知道,義父該有多痛,如今恐怕時日不多了,還請師叔救救他!”
聽完,容不塵驚訝不已,“小軒啊,你怎麼不早說啊!”
“原本義父根本也不打算活下去了,他想著報完仇就……我好不容易勸說,他才同意來找您想想辦法!”
“他怎麼這麼倔啊!真是倔驢!”
容不塵無奈歎氣,“不過,好在他來了不是,師叔一定想辦法救他!”
“多謝師叔!”
“謝什麼!傻小子!你的醫術也不差啊!好好學!一定超過師叔!”
“師叔,您也知道我實踐不多,對於義父,我不敢大意!”
上官靜軒恭敬道。
“有師叔在呢!”
容不塵踮了踮腳,用手摸了摸上官靜軒的頭,就像小時候一樣。
上官靜軒隨即頭低得更低了。
“師叔都摸不到你的頭了哦!真是長大了!”
容不塵感慨萬千。
從上官靜軒小時候起,他就喜歡時不時的摸摸上官靜軒的頭兒,因為這個小子實在太聰明太惹人喜歡了。
尤其是那雙布靈布靈的大眼睛,就能想到更小的時候有多可愛了。
小時候就長得那麼好看,如今,更是好看。
容不塵欣慰的掃視了他全身。
此時回憶的碎片也進入上官靜軒的腦袋中,他知道,這是容不塵在他小時候喜歡做的。
小時候覺得這個師叔天賦高,就是有時候覺得“沒頭腦”,喜歡逗他,但很多時候,歡聲笑語都是從他那裡才感知的更熱烈。
不懂人情的他,也隨著和師父師叔的相處變得如此笑看人生。
霎時間,“轟隆隆”,馬車聲音離得越來越近了。
“師叔,義父來了!”
不等容不塵說話,隻見他早早等在了路中央。
“唰”的一聲,一陣陣風向二人吹來。
一個巨大的東西似乎從天上重重砸了下來,二人快步躲閃。
頓時塵土飛揚。
上官靜軒隨後揮袖,塵土瞬間朝著反方向而去。
“咳咳咳!”
隻聽得對麵咳嗽不斷。
塵土飛揚,根本看不清楚雙方的麵容。
隻見對方那個方向,無數的蠱蟲奔湧而出,朝著二人而去。
容不塵大喊:“顧君誠,你這殺千刀的,想謀殺我啊!”
容不塵轉頭就跑,他的經脈重新恢複還需要很長時間。
說來也怪,那蠱蟲竟然不朝著上官靜軒那裡而去。
上官靜軒跨步一跳,擋在了容不塵前麵。
那蠱蟲竟然改變方向,徑直朝著容不塵而去,上官靜軒揚笛而去,那蠱蟲竟然灰溜溜的回去了。
“義父!”
良久,隻見馬車緩緩而來。
對方也停了下來,他早就知道對麵是誰了,上回雖蒙麵,但那笛子他見過,而且蠱蟲也不會如此怕他。
上回,他真是慘啊,由於蠱蟲的罷工,他功力下降了不少,用了好久時間才又被馴服,如今可倒好。
可他真的以為是漓國派來殺主人的人啊!
他幽怨的看了看馬車上駕車的人。
顧君誠緩緩掀開車簾,“上來吧!”
隨後,顧君誠看向撇嘴的容不塵,一笑,“容不塵?幸會!”
容不塵說來也氣,一下子,跳進了馬車。
上官靜軒隨後而去。
剛剛那人也近距離的看到了他的容貌,暗淡的色澤,竟襯得他的皮膚閃閃發光,不像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