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明月冬至雪!
“這幫人真是過分,”看著桌子上的蘿卜青菜,嬌淖氣的大罵,“這是拿咱們當兔子喂嗎?”
冬至撐著下巴眼巴巴地看著門口,已經過去半個月了,他還沒有回來,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姑奶奶,都火燒眉毛了還有心思發呆呢?”
冬至回頭衝她咧嘴一笑,現在除了發呆她還能做什麼。
“咱們這裡都快成冷宮了,”以前她可是丫鬟中的大姐大,說一不二,現在一出去都快成過街老鼠了,就連夫人對她也是愛理不理,索性窩在房裡陪她一起發呆。
“這樣不是挺好嗎?安靜自在。”
嬌淖“……”
“吃飯吧,”起身走向飯桌拿起碗筷慢悠悠地吃起來,“今天的酸辣白菜不錯。”
“你不會一直想這樣吧!”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夫人上上下下打點了個遍,也沒有見到白起,日日急的唉聲歎氣。
“不然呢?”他讓她等他回來,她必須要信守承諾。
“冬至,將軍他……”嬌淖看看門口壓低聲音,“萬一回不來怎麼辦?”
冬至身子一震,握著筷子的手僵在半空中。
“已經過去半個月了,一點消息都沒有,秦王會不會起了殺心,將軍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
“不可能,”拍下手中的筷子厲喝道,“將軍是大秦的戰神,秦王怎麼可能會殺棟梁之才?”
“這就難說了,”嬌淖沒察覺到她臉上的恐慌,“將軍戰功赫赫,很多人都說他功高震主,就算秦王能容下他,其他人呢?”
想起那日他被帶走的場景,冬至大呼不妙,軍紀處是體罰俘虜和有過的將士,聽聞裡麵嚴刑拷打是家常便飯,能活著活著出來的人幾乎沒有,起身向外衝出去。
“冬至,你去哪裡?”剛端起碗筷,猶豫著先吃白菜還是先吃蘿卜的嬌淖,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等我回來,”撇下這句話一溜煙不見人了。
又一個等我回來,嬌淖歎了口氣坐下去,最近是怎麼了,狀況不斷,看來真的要燒紙錢拜菩薩了。
“跟我來吧!”在軍紀處門口徘徊許久的冬至,想了數百種說辭,不曾想,還沒等她開口,門口的守衛便主動走了過來。
“你是冬至姑娘?”
冬至點點頭,還沒等她張嘴,那人又說話了,“你要見白起將軍。”
冬至微笑地點點頭,掏錢袋的手還沒伸出來,那人客氣示意,“跟我來吧!”
這……也太容易了吧!虧她絞儘腦汁想辦法,看這人態度和藹可親,一定受過將軍的恩惠,對沒錯,一定是這樣。
“王上,”澗弘彎腰走進去。
嬴稷站在木櫃前翻看竹簡,“她去了?”
“王上果然料事如神,冬至姑娘已經去了。”
嬴稷臉色微變,周身散發出咄咄逼人的寒氣,“讓她去,任何人不能阻攔。”
“喏,”澗弘內心替白起捏了把冷汗,世上美人那麼多,怎麼兩人單單就看上了同一個。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救救我,救救我。”
跟在衛兵的身後,冬至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幽暗的過道中,不時從柵欄裡伸出一隻泥濘帶滿血跡的手,旁邊的牢頭不停用鞭子揮舞擊打,不時傳來幾聲痛苦哀嚎聲,所有犯人吃喝拉撒睡都在一間屋,整個牢房充斥著刺鼻的味道,雨後的潮濕加上已經乾涸的血的味道,讓人感覺暈眩透不過氣,整個空間十分昏暗,隻有兩邊幾盞油燈閃著微弱的光,被風一吹,已經滅了幾盞,這裡常年不見天日,空氣都散發著濃重的黴味,關在這裡的人,可能一輩子也出不去了,這裡不光是潮濕和血的味道,還透著一種死亡的氣息。
冬至不敢相信,白起,大秦的戰神竟然會被關押到這種地方,他們有沒有對他動刑,他能適應這裡惡劣的環境嗎?整整半個月,她有點後悔,為什麼現在才來看她,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姑娘,”衛兵見她麵色難看,以為她不適應這裡的環境,“姑娘可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出去透透氣。”
冬至無力地搖搖頭,眼看著他近在咫尺,她怎麼能中途放棄。
“這種地方就像豬帷一樣,姑娘第一次來肯定不習慣。”
冬至衝他尷尬地一笑,“將軍他還好嗎?”
“他,”衛兵看看四周,“應該算不好吧!”
“他們對他用刑了?”
“這倒沒有,將軍可是響當當的人物,莫名其妙被關押到這種地方,麵子上掛不住,那比用刑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