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時把羅誌勇帶到樓上,看著下麵的戲台子。
像這種戲台子一般都是搭露天的,屋裡沒這麼大的地方,春夏兩季的時候還好,受得住,到了秋冬兩季,氣溫太低,就有點難受了,以前的家,都是用白布包住整個棚子防風,到了現,有了塑料布,就更簡單了。然後就算是這樣,還是凍,所以客氣又周到的主家就會準備很多火盆子、煤爐子或者電暖爐,讓來看戲的用。
魏時帶著羅誌勇坐二樓陽台往下看。
戲台子一目了然。
魏時跟下麵那些好奇的一樣,從沒看過皮影戲,看著下麵白色的幕布,以及後麵皮影戲班子的投幕布上的影子,走來走去,晃來晃去,那是他們做著開戲前的最後準備。
一直到晚上八點,戲終於開場。
皮影戲是用獸皮或紙板做成的物剪影,用燈光照射幕布上投影進行演戲的,後麵有專門的一邊操縱皮影,一邊念唱,同時戲班子會配樂,演的戲目也是五花白門,有各種民間故事,也有神話傳說,曆史演義等等不一而足。
魏時看著下麵熱熱鬨鬨的開戲。
精致繚亂的影子幕布上演繹著悲歡離合,下麵的,不管有沒有看出什麼名堂,總還是很捧場的給個喝彩聲,鏗鏗鏘鏘的配樂,加上或唱或喝的配音,也算相得益彰。
然而,魏時注意的不是這個。
他之所以一定要老鄭去請個皮影戲班子來,是為了借用到皮影戲班子的皮影,這個皮影一般是用家畜的皮毛做成的,經過了選料,雕刻,上色,縫綴,塗漆等幾道考究的工序,精雕細琢而成。
一般這種皮影可以用上好幾代。
這些曆久的皮影,幕布上投下的影子,被操縱著不知扮過多少角色,看著皮影戲的時候,那些燈光下晃來晃去的影子,真的以為是皮影的投影嗎?難道某些時候,不覺得那些影子自己動了嗎?不覺得他們麵目滑稽,陰森恐怖嗎?
簡而言之,皮影這東西陰氣重,容易招鬼。
皮影戲隻演了一個半小時就散了,一等散場,老鄭家就立刻安排了夜宵的席麵,請皮影戲班子的過來吃,他們吃喝的時候,魏時就拉著羅誌勇去了他們放“家當”的地方,打算借幾個皮影出來用。
羅誌勇蒙頭蒙鬨的被魏時拉著走。
他站一邊,看著魏時毫不客氣地打開箱子,從裡麵一把拿出了十幾個皮影子往樓上跑,魏時知道他滿腦子裡都是問號,但是現也沒空跟他解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上自己。
兩個進了鄭濤的房間,把門帶關上。
樓下那個皮影子班子自有老鄭應付,他們隻要皮影戲班子吃完了酒之前把借用的皮影還回去就可以了,時間緊,任務重,動作得儘快。
房間裡早就拉好了一麵白布做成的幕布,就跟下麵那個戲班子一樣,就是麵積少了一大半,魏時把皮影一個挨著一個的立幕布後麵,十幾個皮影把整個幕布下方都占滿了,接著,魏時關上了門,然後用打火機點亮了放幕布後的蠟燭。
蠟燭是紅色的,紅色蠟油一點點的淌下來。
魏時就拉著羅誌勇站一邊等。
羅誌勇幾次三番想說話都被魏時阻止了,他手機上打了個幾個字給羅誌勇看——不要出聲,羅誌勇也接過手機打了幾個字——這是做什麼,魏時抓了抓下巴,打了幾個字——救跟的命,羅誌勇顯然有點驚訝,懵懵懂懂的樣子總算是有點清醒的跡象。
魏時拿出那張緊跟自己不放的紙錢,用手指夾著羅誌勇眼前晃了兩晃,羅誌勇眼睛發直地隨著紙錢左右搖擺,手一伸就想搶過去,魏時知道他又有點傻逼了,二話不說拿出一張黃符紙貼了他眉心上。
羅誌勇眼睛被擋住,神智卻更清醒了。
他摸著自己額頭上的黃符紙,緊張兮兮的打量了一下周圍。
魏時沒理他,要不是一定要兩個以上的惡降受害者場,他根本就不會拖著羅誌勇來,其實估計找丁茂樹也可以,但是魏時覺得丁茂樹那個不是一路,很陰險也很危險。
魏時拿出一把銅匕首,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刀,血順著手腕滴滴淌下,然後,他抬起頭,示意羅誌勇把手伸出來,羅誌勇把衣袖挽起來,露出細瘦的手腕,魏時毫不客氣地上麵也割了一刀。
粘稠的血液滴滴答答地落了一個小瓷碗裡。
等小半個瓷碗裝滿了,魏時才處理傷口。
屋子裡很黑,隻有那幾張紅蠟燭發出的暈紅的光芒,隻是這血色的光芒讓整個屋子的黑暗更加顯形,更加可怖。白色的幕布也變成了紅色,上麵密布著黑色的影子,不光紅光如何的晃動,影子卻一動不動。
魏時拿出一支用黑狗的尾巴尖上的細毛做成的毛筆,蘸著血開始地板上畫了起來。
魏時畫的東西,非常的古怪。
似乎是一種文字,也像是一種小孩子的信手塗鴉,或者就是一種鬼畫符,他用這種類似文字的東西組成了一個大的圖陣,圖陣中間放著一些做成了凳子、椅子的紙紮。
等畫好了之後,魏時甩了下手腕,用手機打字告訴羅誌勇。
——們的小命就全看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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