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前麵的那位劇場舞台的音樂家,黎安欣已經想到該如何解決對方了。
對方不就是想要一個舞台嗎?
自己的命運劇場裡麵正好還缺一位演員。
伴隨著視線延長,音樂家的指尖有節奏地敲打在鋼琴上,眼眸微閉,那些蟲子們嘶啞叫聲的遠去為舞台的中心帶來了片刻安寧。
它開始享受於這寧靜,指尖輕叩於琴鍵,身體伴隨著悠揚動耳的樂曲而輕擺,全身心地沉醉於狂想曲中,哪怕不遠處便是吞噬一切的蟲潮,它卻完全不為所動,
蟲潮相互殺戮著,他的動作幅度加大,麵部的神色陶醉,生命的逝去就像為狂想曲每一個節拍畫上休止符,為這場演奏獻上一節又一節的美妙樂段。
它像一個偏執的瘋子。
但偏偏就是在演出最高潮之時,遠處鏖戰的蟲群卻紛紛停了下來,最前方被孢子感染的蟲群收到爆體而亡,而後方的蟲群一舉退到了感染區之外。
整個劇場內隻剩下它那單調的彈奏。
狂想曲在高潮戛然而止。
缺乏生命死亡的哀嚎,這場演出沒法繼續。
它的麵色變得猙獰,憤怒地猛然轉頭,卻發現那位始終坐鎮於後方的蟲族女王不知何時踏入了劇場,妖異的粉瞳於黑暗中明暗交替,身著一身黑色的精致晚禮裙,看上去身姿翩躚,氣質出人的驚豔。
如同一隻飛入的黑白蝴蝶,像個安靜的聆聽者,等待著它繼續彈奏。
“你就是蟲族的指揮者嗎?”
音樂家並未從舞台中央的鋼琴前起身,
“不僅不躲起來,反倒向我走開了嗎?”
“嗯。”
黎安欣微笑道,
“高先生,你很強大,光是表麵的實力便達到了s級,但你缺乏觀眾,”
“會耐心聆聽你演奏的觀眾。”
“離開這,如何?”
“我會為你真正的舞台,你會麵對於來自全世界的聽眾,我保證,其中不乏音樂素養很高的演繹者,或許你們在靈魂上能得以共鳴。”
“嗬嗬嗬我不關心你從哪裡聽來了我的名號,你背後的情報網很強大。”
“我隻想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藝術行業的從業者對他們的職業心中藏著近乎於偏執的瘋狂。
“那個女人騙了我,把我騙到了這裡,她說這裡有很多很多的聽眾,於是我便孤身來此。”
高先生冷笑著,
“可這裡什麼也沒有。”
“我如何才能相信你?”
那個女人?
是這些裂界生物背後真正的統合者嗎?
黎安欣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緩緩將手伸向空中,打了個響指。
下一刻,周圍一切景象像色彩雜糅的畫布,所有一切的事物都在混雜的光中變得朦朧。
一切都如潮水褪去,舞台的支柱開始建立。
兩行幕布緩緩拉開,規模宏大的命運劇場舞台呈現在了高先生的眼前,台下的觀眾席一眼望不到儘頭,而此刻他就站在這個如同世界中心般的舞台上,舞台燈彙聚在台上的鋼琴,照出它的昂貴與古樸。
“這是”
黎安欣緩緩湊近了高先生,眼中一閃而過的光預示著新的欺詐已經發動。
她緩緩躬身將手伸向黑暗,銀白色繡著花紋的手袖與裙擺讓少女的身姿看上去是那樣優雅唯美。
伴隨著一陣激烈的鼓掌聲自黑暗中響起,原本還空無一人的觀眾台上瞬間坐滿了人,人聲鼎沸,他們齊聲呼喊著高先生的名字。
數萬人的劇場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一刻,高先生的眼中倒映著無數麵色狂熱的觀眾,他們熱忱而期盼的看著自己,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