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
杜少傑來到了【大盤雞】專賣店,不一會就有人送來了廣告燈箱。
他讓人將廣告燈箱就立在了飯館門口,正麵寫著“血站第一家”,反麵寫著“正宗大盤雞”。
街上的行人路過都會好奇的看兩眼,到了中午飯點,沒有明確傾向的顧客看到這個廣告燈箱,直接就走了進去。
酒好也怕巷子深,多吆喝兩句總沒錯。
店裡很快滿座了,要不是現在天氣已經冷了,估計院子裡擺上桌子也會坐滿。
後來的顧客很多都被分流到其他的飯館,大部分飯館的店主倒也能接受這個現實,畢竟是自己蹭了人家的熱度,人家還在廣告燈箱上打出來的那兩句話也是事實。
但總有不信邪的,其中有一家飯館是兄弟倆開的,他倆也是最先跑到附近開店蹭熱度的主兒。
“他說自己是第一家就是第一家了?我還說咱的店是第一家呢。回頭我也做一個同樣的燈箱,看他咋辦?”
兄弟倆以前都是無業遊民,俗稱小混混,整天偷雞摸狗的。
這兩年借著改開的東風,賺了點錢。兩人有個親戚學過廚藝,有一次在【大盤雞】專賣店吃飯,看著人家的生意火爆,就想了這麼個主意。
他們飯館做的菜味道還可以,生意也不錯。後來這一片的飯館越開越多,他倆還想著看【大盤雞】專賣店的笑話呢,沒想到人家又慢慢的活過來了。
這個廣告燈箱一立,效果絕對是杠杠的。
兄弟倆一商量,決定給自家店鋪的門口也搞一個。
“杜經理,這麼多飯館其實都蹭了咱們的熱度。這要是有樣學樣,他們也在門口搞一個同樣的燈箱,咱們又白忙活了。”
中午忙活了一大氣,杜少傑等人吃午飯都快下午了。
羅剛看到今天的生意又回到了巔峰時期,心裡高興的同時也有一絲隱憂。
“他們開店賣【大盤雞】我管不了,都是憑手藝吃飯。但咱們的店才是這一片的第一家店,【大盤雞】也是我本人最早搞出來的創新菜,行裡人誰不知道?
彆的事就算了,不管是誰,要是敢立同樣的牌子,我馬上去給他砸了。羅剛、田飛宇,你們這兩天警省點,有什麼事要及時通知我。”
杜少傑不可能從上門阻止彆人賣【大盤雞】,但蹭熱度也得有個限度吧?
這是他的底線,同樣內容的廣告燈箱隻能他立在門口,彆人就不行。
可到了第二天,“兄弟大盤雞店”的門口就立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廣告燈箱,連正反麵的兩句話都一字不差。
杜少傑接到電話,馬上讓董軍安排一些人手和他一起去看看。
董軍點了10個小年輕,這些人以前都不是啥安分的主兒,沒一個膽小的。
“去幾個人,砸了他們的燈箱,出了事我負責。記住,彆傷人,砸了燈箱就退回來。”
羅剛自告奮勇,帶了5個人衝過去,二話不說就把“兄弟大盤雞店”門口的廣告燈箱給砸了。
“乾什麼,是不是想打架?”
兄弟兩人聽到動靜,連忙跑了出來。
“乾什麼?你心裡沒點數嗎?蹭熱度上癮是吧?你們下次要是還這麼乾,我見一次就砸一次。走,回去!”
羅剛看著兄弟倆,朝地下啐了一口唾沫,然後就帶人回到了店裡。
兄弟倆有心動手,但事出突然,他們空著兩隻手就跑了出來,人家手裡可都拿著錘頭、擀麵杖呢。
兩人回到店裡,越想越氣,一人抓起一根木棍就衝了出去,想把杜少傑這邊的燈箱也給砸了。
到了專賣店的門口,還沒等他倆動手,就被十幾個小夥子給圍了起來。然後,兄弟倆就被人家一頓胖揍,鼻青臉腫的跑回了店裡。
打的倒不重,一點皮外傷,主要是丟人。
但他倆以前就是小混混,有心報複回去也找不到幾個幫手。
於是倆人就去了派出所,把【大盤雞】專賣店給告了。
周圍的小飯館都知道了此事,大家也都明白了【大盤雞】專賣店的底線。蹭熱度人家沒管,但要和人家爭搶一些名頭,人家也不是吃素的。
所以除了兄弟倆,也沒人想著在自家的店門口立燈箱。
杜少傑把小吃部的人打發回去,原以為兄弟兩個多牛呢,結果一試就試出了成色,成色不咋地。
等到有人來了解情況,杜少傑就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說了。結果人家才知道,【大盤雞】專賣店這些人,要不就是國營單位的職工,要麼就是集體企業的職工。
而且人家敢立這個燈箱,還真不是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