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自立示意了下，張然走過來在小男孩的下首坐下，小男孩兒還乖巧地對著他叫了聲哥哥，他雖小，卻是還記得，是張然把傷害自己的人打了，然後才有他們能逃出那牢籠。
陳自立對著上首那男人說道“譚秘書長，這就是張然同誌。”
張然腦子過了一遍，確定自己沒聽過這名，也不知道是哪兒的秘書長。
上首那譚秘書長，看著張然，異常和藹“張然同誌，真不錯啊，有勇有謀！能做這樣的事，我還以為年紀會大上少，結果卻這麼年輕。”
陳自立笑道“彆看他年輕，卻已是破了不少大案，確實啊，是有勇有謀，像這次，如果不是他機警，細致，又極富責任心，那是不可能發現那幾個拐賣成員，更不可能救出他們。”
他後麵是望著秦小語和那個小男孩兒說的，張然一時就明白了，這應該是那晚打拐案的後續，隻是，打拐盜竊案怎麼會牽出這個什麼秘書長？
譚秘書長聽陳自立在說著，眼睛卻是在小男孩兒和張然身上。
看著跟秦小語竊竊私語的小男孩兒時，是掩都掩不住的慈愛，看張然時卻是張然對於這氣機自是敏感，心裡一時大奇，難道這小男孩兒是譚秘書長的什麼人不成？
再看那兩個男女，眼睛就自己進來時看了眼自己，後麵就是一直盯著小男孩兒，那女的還不時伸手去撫摸一下男孩的頭頂，隻是小男孩兒卻有些認生的樣，手摸到他，他稍躲閃了下，人往秦小語身邊靠。
這一下躲閃，讓那女人愣了愣，然後就是眼淚都要下來了。
張然自是都看在眼裡，一直就有些明白，這應該就是這小男孩的家人找到了。
看大家都把注意放到了小男孩兒身上，張然一時有些無趣，咳了聲問道“陳局，這是比對找到家人了？”
陳自立因譚秘書長沒說話，他也不能自說自話下去，聽張然問起，他笑道“對，我們比對了下，七個小孩，找到了五個，這個小朋友就是譚秘書長的孫子，今天早上比對出來，然後聯係上了。”
張然大奇“譚秘書長的孫子？”
哪兒的秘書長？市委還是省委？
陳自立乾咳了兩聲“對，省委譚秘書長的孫子，走失了近四年，沒想到是被拐來咱市了。”
張然一時覺得，自己沒事該看看新聞了，既然說是省委的秘書長，那就是省級的幾個大佬之一，經常會出在本省新聞的，自己卻是不認識，就像媛姐的老爸，說是省委副書記，他都要想半天才勉強能想到。
對於秘書長這個身份，他倒是沒太在意，但對於能找到人，他是很高興“那除了……嗯，譚秘書長的小孫子，還有哪些比對找到親人的了？”
他望向秦小語，他現在就希望那五人裡有秦小語，那自己就可以把這尾巴甩掉了，雖然他也隱隱猜到，秦小語說的估計是真的。
陳自立把名字說了，果然，沒有秦小語，還有另外一個，是個小女孩，跟這小孩同時被打的那個，不過這隻是dna的比對，如果再查失蹤人口，也難說會再找到家人。
但張然這時確定了，秦小語說的基本是真的了，她當時趁自己不在，拆下椅背下狠手打爛芬姨的頭時，估計就打定了主意，不再回去那個傷心的家。
張然歎口氣問道“如果像這樣還找不到家人的，那後麵怎麼處理？”
陳自立望了下譚秘書長，看他隻是在看著孫子，就說道“到時隻能是先去福利院，有人收養，那就自是最好，不行也就隻能在福利院一直呆著了，咱國家當然不會不管。”
譚秘書長這時接話了，他重重哼了聲“這些人販子，真是可惡，害得人家庭破裂，一些不懂的，那就永遠都找不到了，哼，死不足惜！”
以他這身份，說這樣的話，那就是非常重了。
陳自立沒法接話了，他自是已彙報說過人販子的情況，所以才有死不足惜的話說出來。
張然突然說道“那幾個人販子，有個是被小孩們打的，還有一個是被自己人誤殺的，還有一個，當時差點傷到小孩們，所以我出手重了些，但就有人說我防衛過當，濫用暴力了。”
陳自立聽到他突然說出這話，和另外那個副局長眼睛都瞪大了，泥妹，這樣的話你怎麼能當著秘書長說出來？
張然當然要說，聽到譚秘書長這話，他當然要抓住這個機會，之前問詢的事還沒定論，今天又來找他說前麵打人的事，再過段時間，估計打拐事還要再問詢，他哪有那麼多時間沒事跑市裡來接受調查？
譚秘書長前麵就從陳自立那兒了解到了情況，現在聽到張然的話，再看都有些不認自己的孫子，心裡那氣就有些上湧，又重重哼了聲
“我聽聞了當時的情況，歹徒拿著的是尖刀，張然同誌就拿著根打小孩的棍子，他還要怎麼自衛才算不過當？他再不出手，隻怕我孫子都要被打死了，你們沒看到他身上的那些傷！”
張然點點頭補刀“確實，我在下樓去解救小孩子時，他們正在打他和另外一個小孩，我就是看他們要往死裡打孩子，所以才忍不住沒等其他同誌到。”
那女的聽到說正在毒打，眼淚就又往下流了下來，邊上他丈夫眼淚也含在眼裡，不住地安慰著自己妻子，譚秘書長看著，心裡那股早憋著的氣就迸發了出來。
他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我就不明白，小張這麼好的同誌，冒著生命危險去解救孩子，這還有什麼需要問的？啊？他要被人販子殺了才好？救了人就好，其他有那麼重要嗎？那樣的人販子，還培養了去偷盜，那已不叫人販子了，那是殺人犯！是有組織犯罪！”
手從桌子上縮回，人靠在椅背上哼了聲“像小張同誌，我覺得沒什麼防衛過當，不僅沒有錯，就該立功受獎！”
張然頭低了下去，有些受委屈的樣“不用什麼立功受獎了，我就是覺得當時不能放任他們傷害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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