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小妹轉頭望向場內，指著剛才給自己說戲的那個男人說道“就他，既是我演這劇的導演，也是主演，聽說劇本也是他寫的，在寧城可是大大有名啊。”
張然哦了聲，對於什麼導演主演他自是無感。
那個羅導演這時正好轉頭過來，看到歐陽小妹正跟一個高大的年輕人在說笑，眉頭稍皺走了過來。
歐陽小妹見到他走過來，稍有些緊張，等走到兩人麵前，她急忙介紹道“羅導，這是我一個朋友，嗯，然哥，然哥，這是羅導。”
張然哦了聲，伸手出來“羅導好！張然，在新南市當個小乾部。”
羅導哦了聲，稍伸手在張然的手心劃了下，點點頭就沒再看張然，轉頭對著歐陽小妹道“你再休息兩分鐘，一會我們就拍下一集了，今天爭取把這一集拍完，淩晨後期還要剪輯配音呢。”
歐陽小妹連連點頭“好的羅導，我跟然哥說會話馬上就過去。”
羅導嗯了聲，轉身抬著頭走了，走時真的是連眼角都沒掃張然一下。
等他走後，張然盯著歐陽小妹，卻一時不說話。
歐陽小妹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毛，頭都低了下來。
張然微一笑“為什麼不接你姐電話？”
歐陽小妹啊地一聲，抬頭道“是我姐讓你來的？”
張然點點頭“你姐找不到你，差不多要急死了，幸好我在警方有些關係，跟我說了你可能會在哪些地方，我才能找得到你。”
歐陽小妹臉一白道“我都回她x了嘛，她還找我乾嘛嘛。”
張然歎口氣“你不接電話隻回x，還找她要錢，這是為何？”
歐陽小妹還沒說話，又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從羅導那邊走了過來，有些警惕地望著張然道“你是誰？找歐陽乾嘛？”
張然聽著這不善的語氣，心裡一時有些不快，望著他，微一笑“我是她姐的朋友，她不去上課，她姐讓我來找她。”
那男人哦了聲“我們在拍劇，她拍完就會去上課了。”
轉頭對著歐陽小妹道“歐陽，說完快點來，要拍下一集了。”
再瞪了下張然，人走了回去。
張然沒理他，轉頭望著歐陽小妹道“跟我說說，怎麼回事，我好回去跟你姐解釋。”
歐陽小妹撇了下嘴“然哥，這沒什麼好解釋的啊，你看到了，我在這兒很好，拍完我就回去上課了。”
張然還想再問，感覺又是兩股氣機從前麵而來，帶著非常明顯的敵意。
他轉過頭，看到遠遠在影棚的一角，剛才那男人和那羅導正在望著他們，兩人靠得很近，像是在談論什麼。
張然微一笑，嘴上跟歐陽小妹支應著，神識掃過去，就聽到羅導在說話“你說這小子會不會把歐陽帶走？”
那男人咬著牙道“非常難說，我看歐陽有些怕他的樣，不是，感覺像是對這小子有意思，擔心他說她什麼。”
羅導也跟著咬牙道“草，這歐陽錢不少，家世不錯，彆咱這才上架，推流的錢沒了，那真要賠到家了。”
那男人轉頭看著他“誰讓你不抓緊點，要是早搞定歐陽，咱的短劇還愁沒錢推流？”
羅導歎口氣“這小妞就隻想拍劇，不想搞其他的事，我這兩天都找機會接近了，一到關鍵時候，這小妞就找借口跑了。”
那男人哼了聲“像這樣的學生妹，就彆搞那麼多什麼了，直接上藥，生米成熟飯。”
羅導瞪著他“像她這樣的家庭，要是出一點意外，你我吃不了兜著走，算了，慢慢來就是！不過，我覺得那小子不是善茬，剛才他看著我，我差點要嚇尿了。”
那男人譏笑道“瞧你那德行，白長了這麼副好皮囊。”
羅導罵道“滾，老子不是為了這公司，早去彆人公司賺大錢了，還用得著在這兒苦撐？”
那男人笑了“行了，行了，少抱怨，還有兩三天就拍完，到時再多忽悠歐陽投錢，拍好了不投流，拍個屁的短劇。”
羅導歎氣應了。
那男人看張然和歐陽還在聊著，皺著眉走過來說道“歐陽，馬上拍下集了，你準備下。”
歐陽看看時間，手抓著張然道“然哥，沒事的話你就在這兒等我吧，半小時左右估計就拍好一集了，到時能休息半小時，我請你去外麵吃烤串。”
張然嗯了聲，微一笑道“行，你去吧，我在這兒等你就是。”
歐陽哎地應著走了。
張然隻聽那兩男人聊天，大致也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不知怎麼弄的，這個短劇公司就找到了歐陽小妹，難說就有這樣的經紀公司，專門找歐陽小妹這樣的女孩，估計也是看到歐陽小妹有點錢，於是就找了她去拍短劇，然後讓歐陽小妹投錢來拍短劇。
至於誰是主角配角，故事什麼樣，這並不重要，是帥哥靚妹看著養眼就行，劇情進行得下去就行，隻要每集末弄出鉤子來，拍出來後投流，那就自然有人會來購買觀看。
所謂投流，就是拿錢跟平台買流量，沒流量，你拍得再好，你的短劇排到不知哪個旮旯拐角，根本沒人來付費看，但你舍得投流了，你拍的是一坨屎，也會有人扔錢進來看這坨屎是乾是稀的。
而一部短劇，七八十集，一集兩三分鐘，快的話天、頂多一星期就拍完，編輯配音特效這些，然後就是投流，也就是根據短劇，精準定位到地區和年齡段，以及階級層次這些，這就是要出錢找平台依據大數據來推了。
一部劇如果拍五十萬，可能投流的錢就要一千萬，那你可能賺回一千三四百萬左右，狠的是弄八九千萬來投流，賺到一億上下，其實大部份被平台賺了，然後公司賺那十個點不到的利潤。
更狠的是先拍個十來集就投流，然後看情況決定要不要再拍下去，拍完再來弄的，那都是良心企業了。
聽著賺的不算多，但要知道，這就是一兩星期的事，而你投入拍劇的錢才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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