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然在門口就陪著兩個警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知道了那三十多歲的老警察是個副隊長，姓曾，兩人都是他手下。
一會歐陽小妹出來，張然問道“曾隊，我跟著去可以嗎？我就擔心……”後麵沒說出來。
他是擔心一會歐陽小妹承受不了好友死去這個打擊。
曾隊緩緩點頭，自也是想到了這問題。
也沒開自己的車，坐上了警車，前麵歐陽小妹還稍有些不安，看到張然也跟著坐到她邊上，她一時心安了不少，隻是抓著張然手臂的手骨節發青，讓人還是能看出她的緊張。
到了局裡，倒沒進審訊室，就是在一般的問訊處，女警問了幾個問題後，提到了江婉，歐陽小妹自是沒想那麼多，自然而然就回答了他們。
到這時，幾人就看出，歐陽小妹還不知道江婉已死，幾人問完，對視了一眼後，那女警說道“歐陽小妹，我們找你來，是想抱歉地通知了你一聲，你的同學江婉，已遇害了。”
歐陽小妹稍一愣，笑道“遇害？怎麼可能，昨天她還發信息給我。”
那女警緩緩點頭“是遇害了，我們已找到了她的遺體，她前兩天就遇害了，昨天給你發信息的是嫌疑人用她手機給你發的。”
歐陽小妹呆了呆，又笑道“不會了，就是她的x發的信息給我，不是什麼嫌疑人了。”
這時她目光已有些呆滯了。
女警還想再說，歐陽小妹轉頭找張然“然哥，然哥，你在哪啊？”
張然在門外本已感知到了歐陽小妹的樣子，卻是不方便進去，聽到歐陽小妹喊他，他望了望邊上的曾隊，曾隊把門打開，張然趕緊進了問訊室。
看到張然，歐陽小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衝過來一把抱住張然，嘴裡說著“然哥，然哥，他們說江婉遇害了，我跟你說過，她還發信息給我的，他們不信。”
說著說著，前麵還能連貫，後麵直接就是完全哽咽，最後幾個字說完，人已哇地哭了出來。
張然抱住她，卻是不知道怎麼安慰她，隻能是抱著她，手在她背上輕拍著，再一分鐘，卻是沒聽到哭聲，低頭看去，歐陽小妹卻是已暈了過去，如果不是他抱著，早滑落地上。
在他看來，她跟江婉不過是同學，卻不想兩人感情極深，聽到江婉遇害居然就哭暈了。
他急忙摟著她坐到了椅上，變成了整個抱著她。
曾隊歎口氣“這樣暈了也好，這是人體的自我保護機製。不然真不哭不笑的，那才是麻煩事。”
張然摟著她，轉頭問道“曾隊，這是怎麼回事？”
曾隊把事情說了一遍，張然聽著，心裡一落。
有車牌，查朱經理就太簡單了，然後他就被連夜帶了問詢，再問起三個人，就說了自己兒子跟他的兩個同學，於是三個小畜牲就在酒店裡被逮到了，逮到的時候還醉熏熏的，逮上車了嘴上還在罵罵咧咧。
然後就連夜審訊，再找到鎬鏟，車上的血漬這些，還有大棚那兒他們的腳印這些，不用再驗體液，這都夠給三人定罪了。
說完曾隊歎氣道“這三個小畜牲……嗯，嫌疑人，是有預謀的，人弄到地下室就去地裡挖坑，那時就想著肯定要弄死那姑娘，挖了兩天挖了五六十公分，要不是姑娘被無意識弄死，他們還要挖更深些。”
張然愣了下“意思是他們把人強了後，就想著肯定要殺這姑娘，所以才提前去挖坑？”
曾隊默默點頭“那麼好的姑娘……”
張然冷冷一笑“預謀殺人，那這三畜牲都跑不了了。”
曾隊搖搖頭，歎了口氣“那姓朱的小畜牲是主犯，年紀不夠，頂多就判無期，估計刑期還會更低，另外兩個算從犯，也沒到判死的年紀，判的隻會比主犯更低。”
張然一呆“沒十八歲？”
女警哼了聲“這樣的人渣，殺了就完事，還留著危害社會？
曾隊默不作聲。
另外跟著去的那警察哼了聲“我覺得也是殺了最好，沒見逮到他們的時候，還叫囂我是年紀小，死不了，大不了幾年後就出來了！”
女警聲音也跟著大了“就是啊，他們對於自己殺人根本沒一點悔意，看他們那樣，早知道如果被逮到，他們能借著年紀小逃脫，這樣的人不殺，以後出來難說還會再犯事，以前的案例又不是沒有過。”
曾隊哼了聲，想讓兩人不要再議論，話想出口，卻是一口氣堵在喉嚨完全沒法說出來。
張然聽著他們說的，一時覺得自己真做錯了，心裡就有些後悔，還以為三人那殘忍的樣，應該夠年紀上刑了，卻不想還沒成年，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當時弄死三人算了。
他弄死三個人，那真是神不知鬼不覺，他跟三人又沒一點關聯，更是不會查到他頭上，現在真想去牢裡把三人弄死，那警方就要擔責了，畢竟現在人已進了局子，人失蹤或是死了都要有人受極大牽連。
幾人說到這，一時就沒再說下去的興趣，各人的心裡都被這事堵在心裡不痛快。
張然更是，腦裡轉的就是如何把人弄死，然後不牽連到警方，更是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
看著歐陽小妹暈了過去，他是無論如何不會接受這三個畜牲還能活在這世上。
轉念間，他已想到了辦法，現在懷裡還抱著歐陽小妹，當然沒法去實施。
他輕聲問道“曾隊，還要問什麼嗎？不問要不我先把她送回去，像這樣，我擔心她有什麼。”
曾隊嗯了聲“沒什麼事了，你們可以走了，隻是要多陪陪她，彆到時一時想不開。”
張然應了，雙手抄著還在昏迷的歐陽小妹，那女警倒挺好，請示了下出來開了警車，把張然他們送到了酒店。
剛把她放到床上，歐陽小妹就悠悠醒轉來，望著張然，哇地又哭了出來，嘴裡哽咽道“婉兒她不在了，她不在了。”
張然嗯了聲，歎氣道“你彆著急，凶手已抓到，他們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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