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支書默然站著，他現在根本沒有彆的選擇？雖然三七開比以前差得太多，但總比村乾部成為一具屍體的好。
張然用神識感知著這一切，心裡有些可惜，這些要是能錄下來，未來可是有大用處，剛才卻是忙著看戲，忘了隱身過去錄像。
當然，也是他覺得人死了也就死了，還真不值得他花法力去救。
但他們嘴裡提到的那個魯鎮長，他倒是記在了心裡，聽著周老板和劉支書的意思，這人是他們的直接上線，土窪村能開私礦，跟他脫不了關係，而且那意思，應該不止一人，層次更高的估計也有。
對了，也不知道顧陽有沒跟著聽到這些，要是聽到，那讓他去查底細，自己就少了太多事了。
顧陽當然要跟著，周老板一看就是領頭人，又帶著土窪村的支書和村乾部去一邊，自是有重要的事要說。
但他卻不敢跟得太近，因為已是深夜，礦區又極其安靜，一點不小心就會被發現。
所以當他小心翼翼地潛到稍近處再觀察時，人都砍完拍了照扔一邊去了，他也隻能聞到些淡淡的血腥味。
周老板當然不知道自己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裡，他笑著問道“劉支書，說說，你們村裡，誰家最不聽你話的？”
劉支書望著他，一時有些不明白他這什麼意思，想想還是說道“就賴家啊，仗著在村裡人多，占的礦也多，對我就是愛理不理的。
周老板笑道“賴廣富和他兄弟是吧？”
劉支書啊地一聲望著他“周老板這也知道了。”
周老板微微一笑，轉頭道“去叫賴廣富和他兄弟，唔，是賴四還是賴五？”
劉支書嘿嘿笑道“是賴五，也是個狠人。”
周老板嗯了聲，似乎對於這什麼狠人無感，再狠能跟自己這些人比？
再一會，賴廣富和賴五就被帶著來了。
顧陽潛伏的離他們也就二十來米遠，能大致看到一個人的輪廓，說話的聲音也是時斷時續，隻能猜個大概，他沒見到劉支書跟村乾部的互砍，一時也不明白帶賴家兄弟來這兒是要乾嘛。
賴家兄弟到了後，周老板看了看，賴五也就十八九歲的樣，看著還像是沒長成，難說這樣的半大小子才是最狠的。
拿刀出來，割斷兩人的捆紮帶，依然是一樣，遞了兩柄刀給兩兄弟，周老板和小亮手裡的槍指著兩人笑道“你們賴家的礦，今天後隻需要一個人來管，看看，你們倆兄弟，誰留下去管礦？”
賴廣富臉色蒼白，他年紀大得多，自是能明白周老板的險惡用心，兄弟自相殘殺這樣的人倫都發生了，未來不管是誰活著，那都隻能是完全被他們掌控，除非，真不想活了。
他歎口氣，望著自己兄弟道“老五，我年紀比你大十多歲，活得也差不多了，記得，幫我照顧好你嫂子和侄兒。”
手上的刀舉起來放到脖子上，這是打算要自刎了。
賴五本來還在腦子裡轉著念頭，突然見自己大哥要拔刀自儘，他一愣，伸手過去拉著賴廣富的手叫道“大哥，你彆想不開，咱們跟他們拚個魚死……”
網破兩字還沒出來，賴廣富手裡的刀一轉，手上的刀向前一伸，直直就捅進了賴五的小腹內，捅進去後又拔出來，然後再捅進去。
賴廣富手上的刀在賴五小腹裡攪動了下，嘴裡獰笑道“五弟，沒辦法，我有老婆孩子，不能死，你一個光棍，早死早投胎，大哥會每年給你燒紙的，你活了十八年，再十八年後，又是條好漢了！”
賴五瞪著他，眼睛裡先是不解，後麵再是精光一閃，手上還握著的刀拚儘最後一絲力氣一揮而過，刀從賴廣富的頸部劃過，直接就劃斷了他的頸動脈。
賴廣富啊地慘叫一聲，放下插在賴五小腹的刀，雙手握住頸部，想阻止血噴湧而出，卻哪兒能阻得住，那血如噴泉般狂湧而出，周老板和小亮讓得再快，身上也被濺了些。
賴五嘿嘿笑著，人握著小腹上的刀倒地上，望著跪地上抱著自己頸部的賴廣富，笑聲漸漸平息。
賴廣富倒在地上，前麵還有些嘶嘶的叫聲，後麵手腳抽了幾抽，慢慢也沒了動靜。
劉支書目瞪口呆地望著賴氏兄弟間的互殺，血濺滿了身也沒反應要躲上一躲，隻是看著這血淋淋的一幕發呆。
周老板和小亮眉頭皺了下，卻是沒點不適的感覺。
周老板吧嘰了下嘴“兩人都死了，這要麻煩些，到時再去看不行賴家人都弄死算球，到時扔給劉支書弄。”
小亮歎氣道“也隻能這樣了。”
周老板跟著小亮也歎了口氣，手揮了下，手下過來，把賴氏兄弟抬起來扔到村乾部邊上，周老板接著道“一會全扔進那洞內去。”
轉頭對著還在發呆的劉支書說道“下一個，劉支書覺得誰下去陪那些死人更合適些？”
劉支書咬了下牙，哼聲道“當然是錢老大他們了，不服我們管理，自采自賣，給上麵的那點抽成，隻怕三分之一都沒。”
周老板笑著點點頭“這倒是跟我想的差不多。”
轉頭對著小亮說道“去把錢老大，還有李四，這兩人都帶過來吧。”
劉支書點頭道“對，李四也是一樣，仗著自家人多，當時來搶礦時下手極狠，殺的人不少，我們去要抽成，經常拿不到。所以，周老板，也不怪我們這兒抽得少，是李四錢老大他們扣得狠。”
周老板嗯了聲，又似笑非笑地望了眼他，也不點破。這跟他們私采卻不告知是兩碼事，他現在一起提，就想把自己摘出來更多。
賴氏兄弟自相殘殺，顧陽和張然自是看在了眼裡，一時心裡不由感歎，這人一到生死時，什麼情感都全扔下了，卻不想，殺人者人恒殺之。
再聽到讓把錢老大和李四帶過來，說的時候聲音稍大，顧陽是完全聽到了，一時心裡有些猶豫糾結，這兩人估計來了後的下場就是跟那村乾部一樣，那自己救是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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