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時，顧陽都還記得先把手套戴上，把金大偉的手包翻了個遍，除了一些一般的東西，彆說藥瓶包裝，連一般的藥都沒一點。
顧陽不死心，把東西倒出來，手包上上下下前前後後捏了個遍，卻是沒找到一點有用的東西。
在他翻手包時，張然把櫃子抽出來，翻看裡麵有沒什麼可能是包裝的東西。
其實這是做給顧陽看的，他早神識掃過，已感知到裡麵什麼也沒有。
兩人心裡都是一沉。
這金大偉果然夠小心，一點後患也不留下。
也是，最大可能是手包沒啥，所以他去會議室的時候才沒帶著。如果有什麼問題，像前麵，手包肯定是一刻也不離身的。
張然一轉念，手指向衛生間道“他去衛生間，拿了藥出來，會不會隨手就把包裝扔衛生間裡。”
顧陽聽他說到衛生間這三字，已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點點頭，把整理好的手包扔回金大偉的辦公桌裡，又重新鎖上。
三隊的衛生間沒分男女，主要是女的極少，也沒必要區分，門一關，那也就行了。
三格衛生間，有兩格的紙簍裡有紙，有一格下麵隻有一張廢紙，張然心裡一落，笑道“幸好今天你們夠忙，事情夠多，大家廁所上得不多，不然，這真夠我們受的。”
顧陽一點也沒介意，出來拿了個袋，伸手把紙簍裡麵的紙和亂七八糟的都倒進袋裡說道“比這臟的我們都弄過，這真不算什麼，我擔心的是，他沒扔紙簍，而是扔坑裡用水衝走了。”
張然點頭道“非常有可能，但沒辦法，我們就算要撈針也隻能撈。”
顧陽把廢紙裝好，說道“現在我弄去檢驗科，要化驗看有沒氰化物的痕跡，就算有，擔心的是上麵沒金大偉的指紋。”
像這樣的紙上要提取指紋當然不容易，條件許可也不是不可能。
張然笑道“當時他看著心情緊張，想來流了不少汗。”
顧陽笑道“每個人的汗液都很獨特，想仿都仿不了，就算提不到dna，也能證明同一性。”
張然歎氣“我就擔心，用的是紙包著，然後，他把藥弄出來後，衝了馬桶，那就真沒法找到了。”
顧陽也跟著歎氣，拎著那袋子廢紙往檢驗科道“破案不僅靠推理邏輯，有時候也要靠運氣。”
把東西交給檢驗科，說了要求後，兩人往會議室快步走去，顧陽道“要是紙上沒有，也沒找到有用的東西，那我們難說要把化糞池抽空，找看有沒有用的證據。”
張然聽著，苦笑不己“這還真是要極大的運氣了。”
顧陽雙手合什“隻是查有沒氰化物，很快就有結果，但願不用我們去抽化糞池！”
符家安已在大會議室裡就坐，剛要講話，看到顧陽和張然跟著進來，他裝作有些不快地說道“就在說你們三隊的紀律問題，你們倆都要遲到！你還是隊長，還有點組織紀律性嗎？”
顧陽急忙道“有急事，剛從外麵趕回來！”
符家安哼了些“快點！”
顧陽和張然站了進來，符家安吧啦吧啦說了一通，十分鐘左右，張然聽著，符家安是真有些怒了，借著這次，猛開著吹風機，把顧陽三隊一眾都罵得麵無人色這才止住。
等符家安走了，顧陽才籲了口氣，轉身對著自己的手下說道“今天大家都給我記住了，剛才符局罵我的話，彆到時我再又把大家罵一遍，去乾活吧！”
三隊一眾一轟而散，除了饒婷那十來人，還是隻能在會議室裡等著，沒法離開。
顧陽看了看自己的手機，轉頭對著張然苦笑道“紙裡沒有檢測到氰化物的痕跡，估計真要抽化糞池了。”
張然看看時間，歎口氣“這都馬上十一點半了，還要抽嗎？”
顧陽笑道“我淩晨還去掏過農村的糞坑，這半夜抽化糞池真不算什麼，有機器呢，掏農村的那種糞坑，你也知道是什麼滋味。
張然聽著直搖頭“能乾刑警的，都不是人！”
顧陽站定打電話叫抽糞車，打完後轉頭對著張然哼了聲“確實不是人乾的，不過，你現在乾的就是刑警的活，你當自己也不是人了？”
張然一點也不介意，笑道“我本來就不是人。”
我本上仙，謫落人間而已。
顧陽往外走去“抽化糞池不難，隻怕，也不一定能找到東西。”
張然歎氣“儘人事，聽天命！”
這麼一大棟樓的化糞池，就算隻抽化糞池的第一格，卻也是有個二十來方的糞水，用抽糞機抽都要半天，更不要說還要在抽出的糞水裡找東西。
而這東西，可能就比一個小指頭大不了多少。
問題是，還不一定找得到。
因為包那氰化物的，可能就隻是一片紙，扔進馬桶一衝，遇水就化成渣了。
抽化糞池為的是看能不能找到如瓶子之類的，他們估計用瓶子裝的可能性更大，畢竟用紙包著怎麼也不保險，以金大偉小心的性格，瓶子更可能。
自己辦公樓的化糞池在哪，還要問人才知道，到了時，抽糞車也到了。
張然神識掃過地下的化糞池，感知著那些飄浮著的各種不明狀物，差點惡心得要吐出來，不過，真在化糞池裡發現了一個小瓶子，也就比小指大不了多少，飄浮在水麵上。
他心裡一喜，這東西出現在化糞池裡，那就真有可能是裝氰化物的，然後再祈禱，瓶子衝入水裡的時間不久，還能提取出金大偉的指紋。
打開了蓋，抽糞機把管子伸進去就要開動機器，張然沉吟了下說道“我想既然我們要找的是裝藥的瓶，那可能是會漂浮在水麵上，我們抽水麵上即可，找不到異樣的東西，再往下抽。”
顧陽點頭“不錯，瓶子隻要帶蓋，就算是玻璃瓶，也是會漂浮在水麵，聽他的，從水麵上抽。”
一般化糞池水麵離池頂都有個三十來公分的距離，把管子伸進去，燈照著，就隻吸水麵，就能看到水麵上的東西被抽進管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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