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陽道“不用拿去定罪，隻是要他把後麵的人供出來就行，到時這東西我收起來自己銷毀，他也沒辦法。”
檢驗科的哼了聲，瞪著他好一會，人往裡走去，嘴上說道“到時真要查，你彆說是我幫你弄的就行。”
顧陽嘿嘿笑著“放心，我寧願自己這身衣服不要，我也不會供你出來，再說，沒那可能了。”
那人回頭指了指他，沒再說話，進了裡麵。
張然和顧陽隻能是坐在外麵等著，要弄，今天就要把金大偉搞定，現在熬了這麼久時間，一切都證明已找到人，正在搜集證據，趁著這時他惶惶不安時，把假指紋拍他麵前，他估計不會想到，這指紋是假的。
而他會更想不到的是，衝了馬桶的藥瓶子，居然還被顧陽他們翻了出來，就憑這一點，隻怕他就不會去想這指紋會是假的。
差不多一個半小時後，顧陽一包煙都抽完，隻能去揀地上的煙屁股再重新點上時，檢驗科那人出來，把裝了那瓶子的袋子遞給顧陽，另外則是遞給他幾頁紙。
顧陽拿起來也沒看，先笑著對那人拱手道“謝了老楊！這事過了，請你吃飯。”
老楊皺眉，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你還是請我洗澡得了。”
沒再理顧陽和張然，老楊往裡走了。
顧陽鼻子吸了吸，皺眉問張然“很臭嗎？我就最開始的時候聞著臭一點，現在沒感覺了。”
張然歎口氣“咱在糞水裡泡了多久時間了？這味道早熟悉啦！久居魚肆，不覺其臭，這話我現在更明白了。”
顧陽哈地笑了“那就暫時不洗了，先審了金大偉再說。”
張然也跟著笑了“這味兒，更能證明我們剛才就是泡了糞水才把瓶子找出來的。”
顧陽笑道“就是這意思。”
兩人重新回到了會議室。
門外守著的幾個已在不住打哈欠，看著精神抖擻的顧陽，其中一個忍不住問道“顧隊，搞定了？”
顧陽笑著點點頭，跟著張然往裡走去。後麵聽到一聲很小的聲音“啥味這麼臭啊？”
會議室裡的人都昏昏欲睡，聽到門打開的聲音，一時都抬起頭來望向門口。
顧陽和張然走進去，會議室裡一時就全是糞水的那股惡臭。
會議室裡的人自是也聞到了，但是這時候看到顧陽進來，知道這事估計有定論了，一時倒都忘了這股臭味。
顧陽望向會議室裡眾人，一開口就想說，金大偉你跟我來，話到嘴邊，突然堵住了，站在眾人前麵，卻是沒辦法把這句話說出來。
張然在後麵，還以為他一來就是雷厲風行把金大偉叫走，卻不想站了半天，卻是一句話沒說。
張然稍往前一步望著顧陽，看著他喉結在上下移動，卻還是沒把話說出來。
吸了一口氣，揚了揚手裡拿著的紙，顧陽才說道“我們已找到了那個投毒的人，已有了確鑿證據，一會我會一個個通知你們到我的辦公室，我實在想知道，作為同事，他為何要這樣做。”
說完沒再看所有人，率先出了會議室。
張然歎了口氣，顧陽這還是看在同事一場的份上，留了麵子給金大偉，就算以後，金大偉肯定已不能再在警隊裡呆著，但這時，他還是顧及了金大偉的臉麵。
出來交待了門口守門的警察幾句，他先到了自己辦公室，隨便摁了個人的電話，接電話的人出來，門口守著的兩人帶著他去往顧陽辦公室。
顧陽隨便說了兩句話，無非是辛苦了，不要有思想負擔，不要胡思亂想想，然後就把人趕回家了。
叫到饒婷的時候，顧陽說了兩句，本來想叫她離開的，轉念說道“一會你在這等著，做個筆錄。”
再叫了幾人後，才叫到金大偉。
金大偉方進來，張然就感知到他心裡的驚慌，但這人也真沉得住氣，臉上卻是完全沒有一點反應，進來後就望著顧陽他們。
顧陽示意了下，金大偉坐到他們對麵，這時他才發現，這樣子像極了平時自己常做的審訊，隻不過那時，他坐的是顧陽他們那麵，而嫌犯坐的是自己的位置。
顧陽轉頭對著坐於一邊的饒婷道“記錄。”
再轉過頭來望著金大偉，卻沒問話，而是人靠在椅上，就那樣望著金大偉。
饒婷這時也感覺到了不對，因為前麵顧陽叫來的人，有的都沒坐，顧陽隨便說了兩句就把人趕走了，不像現在，一句話不說，製造出壓迫感。
看到金大偉臉上還是帶著那種莫明其妙的表情，顧陽心裡歎口氣，果然是做刑警的，心理素質過硬，被自己這樣盯了一分鐘，居然還沒啥明顯的慌亂。
他把那疊紙放到桌上，金大偉眼睛稍一瞅，即已看到上麵打印著的幾個指紋，明顯地，他眼睛瞳孔一縮。
顧陽搖搖頭，臉上帶著種惋惜的神情，手向下，把那個裝著藥瓶的證物袋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當看到那個袋裡的藥瓶時，金大偉臉色猛地一白，呼吸一下就急促了起來，這劇烈的變化，連邊上的饒婷都看得一清二楚。
顧陽輕輕歎了口氣“你以為衝了馬桶，就能毀滅證據了？我們抽化糞池抽了兩車糞水，又在糞水裡找了兩小時，才把這個瓶子找到。”
他扭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罵了句“草，真臭！”
再抬頭望向已完全慌亂的金大偉“知道我們為什麼就猜到是你？周定才說的，他被救下來，說了是你給的藥。”
金大偉的臉色聽到這，又完全變得煞白，手扶在桌子上，身體都有些搖搖欲墜，隻能靠手支撐著才不至於摔倒下去。
顧陽接著說道“但這隻是他的口供，為了不冤枉自己的同誌，我們還要拿到確切的證據才行。”
沒等金大偉說什麼，顧陽接著說道“我們就在想，你會怎麼處理裝藥的瓶子，畢竟你今天一天都沒空離開辦公室。然後我們把你的辦公桌都翻遍，再調了監控，看到你在去提審前十分鐘上了趟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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