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再說下去，那就是極度曖昧，讓張然覺得這是暗示，那就不好了。
看張然已躺倒蓋上了被，美智子去衛生間再洗漱了下，出來看張然似已睡著，她關了燈，輕手輕腳地上了床。
張然哪可能睡著，隻是不想尷尬而已。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然聽著美智子還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來也沒睡著，不由心裡一笑。
他想了想說道“我大後天，不，後天，就要離開東京回國了。”
翻譯了放出來，美智子的聲音也跟著響起“啊，這麼快就要走了？”
張然嗯了聲“嗯，今天起來後去辦點事，後天晚七點半的飛機。”
確實是今天，現在都淩晨三四點了。
美智子哦了聲，心裡突然有種淡淡和哀愁，好一會，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一會，美智子才說道“你辦事，需要我幫忙嗎？”
張然笑道“不用了，就隻是晚上去，白天還要你陪我在東京好好玩玩呢。”
美智子吃吃一笑“這是你答應了我的，你可不能偷偷跑了。”
張然道“不會了，這兩天白天，應該沒啥事。”
美智子一時覺得開心了不少，至少還有兩天可以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她也不知道為何，與這油膩的中年男在一起，讓她忘了他的年紀，忘了他的平庸相貌，隻覺得呆在一起就是很平和舒服。
美智子嗯了聲“好的。”
再停一會，美智子頭從床邊伸了出來望著張然，張然本來就沒睡，就算黑暗裡也看得真真切切，何況美智子的床頭還開著一個弱弱的夜燈。
美智子長發從床上垂下來，差點都要落到張然頭上，她對著張然甜甜一笑“晚安。”
張然嗯了聲，閉上眼，鼻裡聞到若有似無的幽香，輕聲回道“晚安。”
調勻呼吸，慢慢收斂了心神，其實他已是幾天幾夜沒睡，累是不累，心理上卻也需要休息，這一放鬆，很快就熟睡了過去。
美智子轉過身來平躺在床上，聽著張然緩慢的呼吸聲，心裡似是也感覺了安寧平靜，她閉上眼，跟著張然呼吸的節奏，也極快地進入了夢境。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然突然聽到一聲驚呼，他一時就醒了過來，人坐起來望向美智子的床上，那一聲他聽得很清晰，就是美智子發出的。
他坐起來就能看到，美智子的被子也被她蹬到了一邊，她仰臥躺著，眼睛緊緊閉著，雙手緊握，看得出極其緊張。
她雙腳蹬了蹬，又是啊地叫了一聲，這聲聽著更是驚恐，夜燈下，張然能看到她額頭上有汗珠滲了出來。
張然籲了口氣，從地鋪上站起來，坐到了床頭，手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嘴裡輕呼道“美智子，美智子。”
他手拍到她肩上，美智子啊地又輕呼了一聲，人就驚醒了過來，睜開眼，就看到張然坐在自己邊上，她想也不想，雙手一探就緊緊地摟住了張然的脖子。
張然隻覺得一片溫軟襲來。
他咬了咬牙，手輕輕在她肩上又拍了拍“怎麼啦？做惡夢？”
這話沒翻譯出來，美智子卻是沒聽懂，但是張然這時候是摟著她的，手還輕柔地在她肩上拍著，不明白話的意思，卻是知道這是在安慰她。
她點點頭，人從夢境裡完全醒了過來，卻是沒有放開張然的脖子，她隻覺得，這油膩中年身上的味道很好聞，自己頭靠在他肩上，惡夢帶來的恐懼早無影無蹤，一切都覺得無比安寧。
張然也知道這時候兩人都沒拿手機，說什麼也是雞同鴨講，既如此，那不如也彆說什麼了，這情形肯定是做惡夢嚇到了，安慰了就是。
他手繼續輕輕拍著美智子，隨著時間推移，美智子的身體慢慢柔軟了下來，好一會，她放開手，人向下出溜去躺在床上，順手把踢到一邊的被子拉過來蓋在了自己身上。
張然輕輕一笑，拿出手機來，又說道“做惡夢了？”
美智子點點頭，輕呼口氣說道
“我夢到那個青竹幫的會長了，他拿著一把刀，說要砍去我兩根手指，後麵又說要砍我的頭，她的女兒不依不饒，非要說讓我去民俗街接客，我嚇死了，到處找你，你那時卻消失不見看不到了。”
張然歎口氣，這是把夢境和現實又混在一起了，看來當時那吉野豐男和他女兒真把美智子嚇得不輕，過了一天，還在做著一樣的惡夢。
張然笑道“我不會消失不見的，肯定是去找武器幫你，怎麼可能讓他們砍你的手指嘛。”
美智子羞澀一笑道“我覺得也是，一看到你，我就覺得沒人能再傷害我。”
她剛才摟著張然，就覺得無比安全，這是一種感覺，沒法言明。
張然伸手把她蓋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又輕輕笑道“好了，沒事了，你好好睡吧。”
美智子嗯了聲，嘴角帶著點笑閉上了眼。
張然看了下手機，國內的時間已是五點，本子的時間那就六點了，外麵還是黑漆漆一片。
神識稍掃到外麵，感覺到昨晚已停下的雪，又下了起來，而且像是還越下越大，明天起來，也不知道東京這個繁華都市會不會成為一片銀色天地。
反正已沒事，他把自己神識以美智子住的這棟樓往外掃去，如果這周邊有幾個大銀行，那就省了太多麻煩了。
可惜，這周邊隻有些小銀行，更多的是at那樣的提款機，這個他根本沒興趣，提款機都是本子元，就算弄一屋子也沒多少。
沒找到，他也沒在意，住宿區不是商業區和金融區，銀行少正常。
閉上眼躺地鋪上，稍回味著剛才的溫軟，張然馬上又睡了過去。
張然是被美智子拍醒的。
醒來時入眼就是美智子伏在自己地鋪上望著自己，一點也沒注意到自己領口把所有不該露的都露給了張然看到。
她手在張然的肩上拍著，嘴裡叫著“起床了，起床了，我們要去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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