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洲鎮因為有個紡織廠的關係,規模以及人口上相比起周邊鎮子,算是拔尖的了。
可再好也比不過縣城。
不管什麼時候,這更看重的便是那彎來繞去的人情世故,有時候跑斷腿也不及熟人的一句話。
夏懷夕便是如此想的,想著祝敬承或許也有縣裡廣播站的門路。
可惜人家並沒有,隻得另尋他人找門路。
也就是因為這樣,夏懷夕才想起自己在縣城裡還是有點關係在的,趁著下午空的時候,趕去了縣城。
按照之前得知的地址,夏懷夕成功找到了之前在醫院看病的許老太太。
正如老人家所說,幾個婆婆們,閒來無事便在職工樓下的菜園子旁聊天摘菜。
老人家聽見有人在喚自己,回頭用渾濁的眼睛盯著夏懷夕看了好一會兒,許久才眼睛一亮,想起對方是誰來。
“夏醫生,終於又瞧見你了,我跟你說,你這藥方子可真是救了我,這段時間以來都是一覺睡到大天亮,連痰都清了。”
許老太太說話的精神勁兒,明顯比在醫院那會兒好了許多,連嗓門都清亮了。
“藥方管用就好,我這段時間還怕你吃了晚上還咳得睡不好,這不,我那邊的病人剛看完,就馬不停蹄趕來找您複診了,結果今兒看著,您可比我都精神!”
夏懷夕被許老太太笑嗬嗬地牽著去一旁坐下,將她介紹給了那些老姐妹。
憑借一副討老人喜歡的外表以及討喜的話,再加上她不厭其煩一一給人把脈看診後,成功拉攏了這幫老太太的心。
與老太太們熟悉過後,夏懷夕便順勢問起廣播站的事情。
“哎,你家大姑娘不就是在廣播站上班嗎?你問問你家閨女看?”徐老太太雖然年紀大,反應卻是相當迅速,立馬想到自家樓下的老姐妹。
許老太太住在這兒也就幾年,雖然身子有病,但誰家裡是乾什麼的,摸得比誰都熟。
“行,報道什麼不是報道,義診這是好事,趁著沒下班,小夏你現在就跟我去我閨女那兒一趟,她是廣播站寫稿子的,準能答應!”
李婆婆撐著支起身板,提著摘好的豆莢衝夏懷夕招呼。
“哎!”夏懷夕笑眯眯地跟著走了。
幸好這年代大家都是實打實的愛幫忙,沒什麼壞心思。
不然放在23世紀,指不定夏懷夕就要被騙到哪個山溝溝裡當媳婦兒了。
廣播站離職工樓不遠,不過五分鐘便到了。
敲開辦公室,就聽見一個帶著濃厚鼻音的喑啞聲音。
“媽?你怎麼過來了?”
麵對閨女的問題,李婆婆直接選擇忽略,隻是心疼地問道“閨女,怎麼了這是,夜裡著涼風寒了?吃藥了沒有?”
說著,乾瘦的手也探到了女人額頭上。
驚叫道“哎呀,閨女你都燒這麼燙了,咱們趕緊去醫院!”
夏懷夕站在門口見到這一幕,想也知道今天這事是說不成了。
可還沒等她提出改天再約的時候,女人被攙扶起來的瞬間癱坐在椅子上,暈了過去。
李婆婆一個沒反應過來,也差點被帶著摔倒在地。
見狀不對,夏懷夕立馬衝過去幫忙。
又是喊人,測脈搏,又是給人抹醒神藥膏的,期間還管趕來幫忙的女同誌借了繡花針,給人紮了幾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