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柏的一番話給了夏懷夕當頭一棒,及時將她從萬般自責中抽身出來。
夏懷夕自始至終隻信自己,可即使她不信命運使然這一套,她還是選擇繼續學習那本命書。
秦爺爺估計也是算到了自己會這麼選擇,早在離開石洲鎮前便留下了一本關於命書的注釋,上麵詳細記錄了學習命書過程中可能遇到的各種問題。
這讓夏懷夕學習起來,更覺得心應手,至於學習成果,也頗有成效。
比如這天,夏懷夕就躲在房間裡,準備測算那接手診所的人會在哪裡。
根據規矩,這算卦一人一天隻能算一件事,前幾天她算出那人是真實存在的,那今天她就要算一算那人何時出現。
總不能一直等著,她縣城的店麵可是好久沒去看過,現在的市場可是一天一個樣!
她秉著認真虔誠的態度,一番操作之後,終於得出了一條結論。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嗯?
夏懷夕在腦海裡搜索了一圈,也沒找出身邊哪個人能擔此重任。
難不成是
翌日。
夏懷夕坐在診所裡,對著後院裡正對草藥發呆的秦大哥不時打量。
秦大哥雖然腦子還不太清楚,但是對各類草藥的功效卻是了如指掌,甚至還知道草藥的熏製晾曬等多道工序。
這些天待在診所後院,情緒上也是十分穩定,至少初見那會兒的暴躁瘋狂至今還沒出現過。
可若是讓他與來診所看病的病人交流,卻是出了問題。
早上夏懷夕讓他坐在診所等候區,嘗試著讓他與那些大爺婆婆們交流。
可不論大爺婆婆們說什麼問什麼,他都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樣,愣是縮在角落裡麵壁,也不肯說一句話。
直到看見她了,才跟個孩子似的湊上來喊妹妹。
就這樣子,夏懷夕怎麼放心將這診所交給他。
難不成另有其人?
晚間,夏懷夕收拾好了診所,便領著秦大哥回小院。
一路上慢悠悠的,也不急著趕回去做飯。
這幾日江川柏忙著在部隊裡搞什麼野外拉練,至少一周不見人,而兩個孩子在左鄰右舍的照顧下,倒是也能不哭不鬨地在大院裡安分幾天。
於是,這一周夏懷夕還算是清靜。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秦大哥突然出聲問道“妹妹,這幾天我總是做夢,早上都差點兒起不來。”
“做夢?那你還記得你夢見什麼了嗎?”夏懷夕有些好奇,但也僅此而已,她可不指望有人能將夢中發生的事情一一複述出來。
當然,若是秦爺爺的話,她不做評判,指不定那什麼老天爺就是地下那些鬼給扮的。
秦大哥沉吟了好一會兒,竟然還真的想起了夢見的人和場景,雖然隻是一部分。
“我夢見咱媽,還有妹妹你,我們到處跑,到處躲,周圍亂哄哄的,一開始是炮聲和槍聲,後來又變成說話聲,好大好大的說話聲,但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然後”
“然後你又夢見了什麼?”夏懷夕大概猜到他夢見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