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狂歌!
“氣血旺盛代表著身體強壯,精力充沛,而若是無處釋放這充沛的精力,便容易腦子一熱,衝動行事。”
聽到陳青的話,山羊胡中年男子淡淡回道“遠的不說,僅說人,小孩子時期,那些精力充沛的小孩是不是更容易調皮搗蛋?還有十四五歲那種少年郎是不是更容易為了一口氣而好勇鬥狠?這些都是氣血旺盛的表現。”
“而練拳之人,身體練得比常人更強壯後,身體氣血也更加旺盛,於是常常便會發生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然後失手打死人的情況。”
說到這裡,他看向陳青,再次輕笑道“難道你自己沒發現自己戾氣變重麼?拿槍手活生生喂狗,這可不是一般人能乾出來的事。”
很明顯,他這段時間的調查很詳細。
不過也是因為陳青將槍手活生生拖去喂狗這事太過驚世駭俗,那天人又多,道上混的真是想不知道都難。
如今的乾陽黑道上,早已經流傳開了惹誰也不要惹巡捕房“喪青”的言論。
當然,很多人隻是聽過“喪青”這個花名,並沒有見過真人,再加上陳青平時在街坊四鄰和普通人麵前,表現得都很和氣,而且這一個月又去了乾陽軍校受訓,所以並沒有人將他跟這個花名聯想起來。
但陳青聽了眼前這位不同宗的師叔的話後,卻是眉頭一皺。
他下意識的開始審視此前的種種行為,然後他發現,好像自己確實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戾氣重了。
明明四個月前,他還是因為“英雄救美”才認識了何夕紅,並機緣巧合的進入了虎形門學拳,結果一個多月前,他在“星輝煌”歌舞廳遭遇打黑槍後,卻乾出了那樣的行為。
關鍵是,即便是現在,他也並不覺得自己當時做得有錯。
但比起剛穿越到這個世界時的性格,的確是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陳青皺眉片刻後,岔開話題說道“為什麼我師父看起來很隨和?”
他審視過後,承認自己戾氣變重的事實,但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人不狠,站不穩,更何況是現在這樣的世道。
隻是,他也由此產生了好奇,雖然他跟黃訓虎隻有短暫的一個月接觸,但他並未從對方身上感覺到多重的戾氣,甚至連戾氣都沒察覺到。
按常理來說,練著同樣的功夫,而黃訓虎的功夫比他要練得高深許多,應該戾氣比他重很多很多才對!
可那一個月裡,他不僅沒有從黃訓虎身上察覺到戾氣,甚至存在感都很薄弱。
這讓他很是費解。
“那是因為你師父的功夫已經過了戾氣重的階段,現在的他,更多的是修身養性。”
山羊胡的師叔輕笑道“你也彆想太多,伱師父處於你這個階段時,戾氣比你重多了,殺性更是讓人看了都發怵。那個時候還是前朝的帝王製時期,還是王朝末年,說一句無法無天都不為過。可惜……”
說到這裡,他的話音戛然而止,臉上也出現了刹那的黯淡,但很快便又恢複如常。
陳青聽後卻是眉梢一動。
前朝?
王朝末年?
他知道他所身處的這個國家,在建立當前的這個政權製度之前,這片土地是帝製。
這也算是人類文明製度的必然發展進程。
不過,黃訓虎活躍的時期竟然是前朝的王朝末年,這倒是讓他有些驚訝。
因為,他現在所身處的這個國家,名為央國,屬於總統製共和製,建立至今不過才二十來年!
黃訓虎在前朝的末年時期,才經曆他現在的練功階段,如果對方跟的學拳年齡差不多,那麼黃訓虎年齡應該並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麼老!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黃訓虎學拳時年齡就已經很大了。
陳青比較傾向後者,因為虎形門的武館門主,卻恰好叫做黃訓虎,這個概率實在有些低。
更大可能,黃訓虎這個名字是後麵改的,在此之前,還有著彆的名字。
心念轉動間,閃過這些念頭,陳青看著山羊胡中年男人,追問道“師叔,可惜什麼?”
對方眼看著似乎就要說出虎形門的辛秘,結果又停下了,實在讓陳青有些牙癢癢。
“等你正式拜師以後,你師父會告訴你的。”
山羊胡中年男子聽了他的追問,卻是意興闌珊的搖了搖頭。
隨後,便見他站了起來,淡淡說道“看你還有閒心在這裡問東問西,看來是沒人找你麻煩了。既然這樣,我也該走了。”
說著,他便邁步繞過身前的石桌,向著院外走去。
陳青見狀,連忙出言挽留,但對方卻是去意已決,腳下根本不停。
無奈,陳青最終隻能在對方走到中院時,來到對方麵前,恭敬的拱手道“師叔既然去意已決,師侄便也不再挽留,但還請師叔能告知名諱,讓師侄能記下師叔此次特地前來相助的恩情,否則師父回來會怪罪師侄不懂事的。”
閒扯了半天,他連對方叫什麼都不知道,確實很不應該。
畢竟,對方是來幫他的,雖然來晚了,但也是因為他自己沒跟黃訓虎說過要考巡捕房的事,這才導致黃訓虎錯估了嚴豪的下手速度,從而導致對方來晚。
不管怎麼說,他都得記這份情。
“什麼恩情不恩情的,同門互助不是很正常的事?”
山羊胡中年男子聽到此話後,腳下步伐終於停下,他先是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然後沉吟片刻後,說道“我姓白,白應生,你可以叫我白師叔。”
“恭送白師叔!”
陳青拱手恭敬道。
白應生聽後,微微一笑,腳下步伐再次邁開,徑直離開了虎形門。
在白應生走後不久,楊明便從前院來到了中院。
他看了看前院的虎形門大門,又看了看陳青,問道“師弟,師叔走了?”
“嗯。”
陳青點頭。
“師叔都跟你說了什麼?”
楊明臉上神情不動聲色的問道。
陳青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對被白應生叫出後院的事有些不滿,於是說道“師叔問我知不知道兩個月前,針對虎形門的人是誰,有沒有猜測方向,還問我最近有沒有遇到危險什麼的,畢竟是我打倒了那幾個外鄉人。”
在楊明和任岩的視角裡,他們仍然還處於莫名其妙被針對的事件中,並不知道陳青其實已經解決了這件事。
而白應生剛才直接的話語確實又有些傷人。
於是,陳青乾脆用善意的謊言緩和一下這份芥蒂。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