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居胥山八千裡外。
登高而望,隻見大片大片的甲士邁步兒來,踏步如山崩,頓足如地龍翻滾。
目光所見,遮蔽一切,一道道旌旗遮蔽天日,被大軍舉起,格外的壯觀,令人震撼。
整片大軍,綿延百裡,如若長龍一般,行走於草原之上,宛如一條蜿蜒於此的黑色巨龍,尋覓者周遭的生靈,欲要一一磨滅。
軍陣之前,韓信身著甲胄,腰懸長劍,麵容英武,氣質冷峻。
他眺目遠方,最終將眸光注釋在了不遠處的一座破位雄偉的山峰之上。
身側,一道高頭大馬緩步行來,與他並駕齊驅,那人同樣身著甲胄,麵容堅毅,不過相比於對方還要更為年長一些。
“前方便是狼居胥山,依照如今的行軍速度,不出五日便可抵達,匈奴殘餘之軍,想來便是儘皆歸所其中。”
他聲音平靜,卻仿佛料定一切,聲音夾雜自信。
對於對方猜測,一旁的韓信並未否決,畢竟依照他這一路來的推測,也是如此,周遭殘餘的蒙古各部早已被悉數擊潰,至於那些僥幸逃脫之眾,也不過是一盤散沙,烏合之眾而已,根本不足為慮。
“侯爺,大將軍,莫要輕視,匈奴人狡猾多詭,且他們多是遊牧而生,這段時間周遭所遇之兵愈發稀少,隻怕那位大汗已然在整合兵力欲要傾力一博。”
不遠處,身掛長弓的李廣凝聲出言提醒,他眸光如鷹,觀六路而聞八方,縱是千百裡開外,都能夠洞察的頗為仔細,即為善射,乃是箭道大宗師,曾一箭貫穿陸地神仙胸口,更是有著射殺天象境高手的戰績。
其人一箭,比之攻城弩箭都要可怖十倍百倍不止!
對於李廣的言語兩人自然是深以為然,無論是韓信還是衛青,都懂得驕兵必敗的道理,正因如此,他們此番行軍這才並未刻意趕路,而是正常前進,既是保證軍隊首尾相連,無有缺漏,同樣也是為了讓此番將士們保存體力。
“不過話說回來,冠軍侯雖是除此北伐匈奴,卻是鋒芒畢露,不但多次連挫蒙古之軍,更是將那成吉思汗之孫,忽必烈俘虜而來,想來此番大勝之後,必然深得漢皇嘉獎。”
一旁的李廣不由出聲,看向一旁的大將軍衛青,他可是清楚,這兩位的關係頗為親密,血脈相連。
“哼,那小子年輕氣盛,雖多番建功,但卻也有些驕狂,總要磨礪一番……”
說道霍去病,一龐的衛青卻是有些頭疼,顯然是覺得這位子侄屬實有些難管。
但一旁的一眾將領聽得此言,卻是心中嘴角微抽,要知道如今的冠軍侯甚至不足及冠之年,如此年紀便已然拜將封侯,深得漢皇欣賞,這般功勳,莫說是冠軍侯驕橫,換作他們,隻怕是會更狂!
冠軍侯,冠軍侯,勇冠三軍!
如此橫勇,一旦對方成長起來,隻怕將會成為第二位韓信、白起!
“舅舅!聊什麼呢!”
正在眾人說談之際,一道稍顯稚嫩的聲音,便是回蕩而來,眾人回望,隻見少年鮮衣怒馬,披堅執銳,英姿無限,不是霍去病又是何人?
“軍中無親屬,叫大將軍!”
衛青微微皺眉,這個子侄,雖然戰功卓越,但屬實有些太直了些,軍營是何地?怎能以親屬而論稱?
聞言,一旁的霍去病這才改口,旋即看向一龐彙聚的眾人,眸中展露精芒,嘴角含笑。
顯然,先前的眾人的一番談論,他也不是沒有絲毫不知,不過他卻並不在意,在他看來,身為將領所要做隻有一點,那便是贏,仗打不贏,縱是天天和將士們同甘共苦,那也是無能之將!
同時不由瞥了一眼,一旁的李廣。
這一道眼神,怎能躲過李廣的察覺,頓時滿臉黑線,他感覺這小兔崽子沒準又是在心裡暗戳戳他……
畢竟這小子的戰場觀念,為將之道幾乎與自己背道而馳。
不過他也並未太過在意,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未來終究是對方的,自己這把老骨頭,怕是再有個七八年便要退除戰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