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的,川斷,延年益壽。”
“這個,青蒲葉,這是水裡的,出水則萎,這個就牛了,在東陽湖湖底,這塊記載,當地人供奉的湖神,惹湖神不快了,周圍就會遭殃,周圍的幾個村鎮會生祭童子童女,直接投湖。但是我看著這形容,多半是個吸食人的妖怪。是蛇妖啊,蛇妖啊,阿姐。”
“這個。”沈離打斷,“好了,慢慢來,還有沒有筋骨的了?”
沈亭禦搖頭,“先前有,但是似乎被人取走了。我拿回來的醫書我也看了,裡麵有一處提到了二哥這個情況。”
“快說!”
沈亭禦神色萎靡,“重新打斷,再接。”
沈離罵了一句,“他還得再受一遍??真的假的啊這個。”
沈亭禦聳肩,“還有更過分的呢,他後麵寫多需將傷處劃開,還動刀子。”
沈離怒,“給它撕咯!”
魏明安笑,“誒差不多得了啊,醫書又沒惹你。”
沈離正色道,“不過師父確實跟我說了神醫穀有人可能會,他還提了動刀子的。你彆說,這事真有可能。”
“那我們先去把那個延年益壽的拿了?”破曉問。
沈離點頭,“你倆商量吧,我們出去一趟。”
這種沒有靈獸守著的寶物,隻是不好找而已,但沒關係,他們三個會飛啊。
為什麼叫川斷,就是這個道理。
將這個大致位置附近找了個遍,終於找到了。
日頭濃得很,沈離眯著眼睛確認了一下,“應該就是這個了。”
...
“二哥!”
“誒!”魏明安抻著脖子應。
他倆又在看輿圖,和上午剛送來的興德宮賬冊。
江辭沒忍住笑了,看他們這個熟悉的流程,“魏明安你要遭殃了。”
這個川斷,要根部搗成粉末泡水就可以,葉子生吃。
江辭看熱鬨不嫌事大,“妹妹啊,你二哥可愛吃苦的東西了,什麼苦給他找什麼啊。”
魏明安轉頭就罵,“江辭你是狗吧!你才愛吃苦的東西呢!”
江辭笑嘻嘻的,“我不管,反正這東西看著就難吃。”
魏明安真沒江辭能鬨騰,他也確實被這個味道震驚了。
吐著舌頭扭過了頭。
“二哥,水,蜜餞。”
過了一會兒,他緩過來了,沈離笑幽幽的,“二哥,大補的東西都不怎麼好吃。”
魏明安懂江辭在笑什麼了,“這些太難吃了點。”
又有人來回稟了。
拿來的江辭要的,與先皇年歲相當的老臣,符合他的推斷的名單。
就三個人。
江辭蹙著眉,“這人怎麼這麼熟啊。”
魏明安也有點印象,“這人肯定跟安王有關,什麼關係我不記得了。”
“去查,這人和安王什麼關係。”
直覺告訴江辭,就是這個人。
其他兩個跟安王八竿子打不著,說不定就是真去世了而已。
來回稟的人都沒走,“家主,這個清遠將軍,和先皇關係斐然,兒時便是好友。清遠將軍隻得一女,先皇初登天下,便給安王和清遠將軍獨女賜了婚。他的女兒是安王的發妻。”
江辭嫌棄地錯開了眼,“我要吐了啊魏明安,太惡心了。”
魏明安搖搖頭,“他都不配當人。”
沈離擰眉,“你倆的意思是,在宮裡的這個假先皇,是安王老丈人?”
魏明安點頭,“多半是這樣。”
沈離都懵了,“啊??他殺他親爹,讓他老丈人扮他親爹??”
江辭咂舌,“清遠將軍,我小時候都聽說過他有多神勇,小小一個皇宮,困不住他,這個安王多半拿他女兒要挾的他。”
沈離拍案而起,“我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王八蛋!豬狗不如!”
江辭嫌棄,“你可彆侮辱豬和狗了。”
“什麼時候能讓我上門要兄長啊~”沈離左看看右看看。
魏明安笑眯眯的,“再過幾日吧。不能上門,不能讓你們冒險的,就是一個氣勢在那兒就行了。”
“好吧好吧。”
他們五個人坐一起聊天,沈離和破曉在剝石榴,沈亭禦給江辭捏腿。
說到沈離和破曉成婚,魏明安哼哼唧唧的,“我都沒看到!沒看到!江辭你再給他倆辦一場~”
江辭笑罵,“你有毛病吧。”
江辭緊接著就拿靈山比武饞魏明安。
魏明安更氣了,可憐巴巴地看著沈離,“明年,明年,能帶我去嗎?”
沈離樂得不行,“當然能了啊。”
沈離說了冰凰,沈亭禦說了沈離救他打的狐妖,破曉講了他和沈離的初見。
總之時光飛快地過。
沈亭禦想喝酒。
江辭可是逮到機會了,“喝!弟弟的要求必須滿足!”
破曉有些神色不自然,“又喝啊!”
沈離笑,捏捏他的手,“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醉了想回去我就帶你回去,想待著就待著。”
破曉有些羞赧,“這不是怕你們笑我嗎。”
魏明安道,“除了江辭那個狗,誰笑你啊。”
江辭嚷嚷,“你瞎扯!我就說過他一回一杯倒!我那是新鮮!”
破曉就也不扭捏了,反正都是要醉的,他放肆得很,直接就把椅子挪到沈離旁邊了。
“呐!乾杯!”
沈亭禦喝了幾口,問沈離,“那幾個怎麼辦啊,帶著阿兄和二哥去嗎?”
沈離擰眉想這個問題,“帶他倆去,我真怕出事,尤其那個水裡的,在水裡跟妖怪打架啊。”
“嘿!”破曉接話,“我是乾嘛的啊。水裡的交給我就好了啊。”
沈離聽到這個,眸子一瞪,“說這事我想起來了,早晚我得去海裡一趟。”
“乾嘛去啊。”
沈離哼哼兩聲,“胖揍一頓當初欺負破曉的妖魔鬼怪!!”
破曉眼眸彎彎,頓生波光粼粼。
“誒呀。”破曉跟江辭待久了,臉皮都厚了,靠在沈離懷裡呢,“我還得謝謝他們呢,沒他們那一回,我怎麼會跑到岸上來啊。”
沈離氣呼呼的,“不算!”
她看向江辭和魏明安,“他當時就半口氣了,我現在想想我心都疼死了!”
江辭揚眉,“這麼好玩一個魚,這叫吉人自有天相。”
沈亭禦插話,“你第一次讓我給破曉送飯的時候我都驚了,我說我怎麼出去幾天,你院裡多了個男人。”
“哈哈哈。”沈離垂頭和破曉對視一眼,破曉眸子水靈靈的,“剛才他說的那個,我是後來帶他去見師父才知道。”
破曉抿著嘴唇,小聲道,“那不是不好意思說嗎。”
沈離話音一轉,“噢,我以前可不是人了,給他帶回來不讓他出門,屋裡還沒吃的,他還不會走路,我去了五天還是六天來著,差點給他餓死了。”
破曉哼哼兩聲,“昂,我可沒想那麼多,我才剛清醒清醒,你就不見了,怎麼等都不回來,我說我這心動的不明不白的,救了我又給我扔這兒不管我了。”
沈離笑,“你喝酒吧你,真是的!”
剛剛有人來給江辭送情報,喝酒中斷,所有人認認真真地聽。
“安王出城了。”
江辭問,“往哪去了?”
“不知他的去向,但確是往北。”
魏明安問,“他帶了幾個人。”
“不多,但很隱秘,馬車很破,裝扮也破,趁著夜色趕路。”
江辭斂眸,“知道了,盯好他的動向,明日再來彙報,彆被發現了。”
“家主,安王發妻去世三年了。當時安王很大規模地辦了喪禮。”
“行了知道了。”
江辭幽幽道,“去趟京城吧。興德宮,秘密很多。”
“現在嗎?”沈離垂頭看了看破曉,有一點暈乎了。
魏明安道,“要不明天?”
“我嗎?”破曉飄飄然,“我沒醉~”
沈離沒忍住,“給他拿個醒酒湯這種吧,沒完全醉。”
江辭去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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