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他們推著江辭到了他自己的院子。
魏明安和琉宇被管家帶下去了。
江辭帶他們參觀,然後就坐輪椅上沒下來,反正一會兒也要吃飯。
沈離他們在他旁邊坐好,她柔聲問,“阿兄痛不痛,我們給你治個傷。”
破曉先動手了,“你問他也是白問。”
“呐!”江辭的柔情要從眸子裡漾出來了,“好不好奇我怎麼認識的魏明安,給你們講故事啊。”
他麵前這三個腦袋都點了點頭。
給江辭逗得直樂。
“就是你當時救了我的第二年,我把進貢穩住了,開始開拓雲州這邊。魏明安他家,那時候是雲州第一世家。哪哪都是他家的東西,他又是大少爺,我去雲州,其實就是直接從他手裡搶東西。反正我那時什麼都沒有,根本不怕失去什麼,就是跟他鬥了鬥,基本我全贏了。”江辭講到這神情得意極了。
沈亭禦道,“噢,阿兄真厲害!”
江辭十分受用,同時也感覺到身上的傷好像是輕了點,接著道,“還沒等我倆大戰三百回合,他在宮裡當貴妃的姑姑就犯事了,太監連夜給他們家全抓京城去了,下了大獄。我當時都不在雲州,大半夜回來聽到這事我都懵了。”
破曉有點沒聽懂,沈離於是解釋,“就是魏明安的一個親戚反了朝廷律法,皇上要把他們全家抓走。”
江辭眉頭一挑,接著道,“是啊,我回京城都第二天上午了,還沒等我查到底怎麼回事呢,就判了,滿門抄斬,次日行刑。”
沈離微微張大了嘴巴,“啊~”
江辭幽幽道,“我當時就想給他救下來,說實話噢,看著他這樣一夕之間如此境遇,想到我自己了。明明沒幾天前還在跟我叫板,讓我哪來的滾回哪去,彆來雲州,這他的地盤。怎麼就落得個第二日就要死了。”
江辭有點感慨,回憶了一下,“不好救啊,京詔獄,死刑犯,牽扯宮裡,錦衣衛指揮使親督,我想破腦袋也沒想到怎麼辦,我總不能劫獄吧。”
“然後我選了一個比較獨特的辦法。”江辭眼中狡黠儘顯,“我先去搞了假死藥,然後讓一個高人改了改,相生相克的那些我也不懂,加了一味毒,讓這個假死藥無論如何看起來都是折磨人的毒藥,誰檢查都不會發現的。”
“這種宮裡牽連的,第二日就要砍頭的,一定會受刑的,不可能白白淨淨去斬首,我特意去找了給魏明安上刑的獄卒,花了二百兩,跟他說了好一陣。我恨死魏明安那個狗東西了,他怎麼怎麼害我,亂七八糟的,叮囑他這個先喂假死藥,這個能讓他痛不欲生,然後你再狠狠地打,往死裡打,最好趕緊給他打死!”
“你要說撈人,難辦,但是這種夾帶私仇幫忙打人的,還收了二百兩,那獄卒簡直太樂意了。樂顛顛地就進去揍魏明安了。而且這種事常有,誰查都說不出來什麼的。”
沈離已經聽懂了,笑意滿滿,“我阿兄真聰明啊~”
江辭微頓,眼眸溫和,朝她笑笑,“然後魏明安就被先一步打死了,不用等到第二日砍頭了,被丟進亂葬崗了,我去死人堆裡刨的他,時間耽擱了點,加上確實打的嚴重,我給他喂了解藥,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醒,他醒了,我立馬給他拖走了。”
三個人認真地聽,誰也沒鬆手,江辭接著講,“然後這個臭小子,天天要死,屋裡一個尖銳物品都沒有了,他還鬨,拿枕頭捂自己,噢拿床單,上吊都沒力氣還要勒死自己呢,我一生氣就給他捆了,找了人盯著他,再死一個我看看啊。”
“後來他乖乖吃藥,一動不動的,我就成天罵他,給我逼得,罵人的話學了一大堆。終於能下床了,給我叫來先給我磕了個頭,喊我家主,什麼做牛做馬,又賜名什麼的說了一大堆,給我氣死了要,又給他揍了一頓!”
“然後他堅持,我就讓他當了管事,他也沒再管我叫家主。給他改了名,魏明安,他不是明日問斬嗎,這不安了嗎。他家一倒,他家的生意瞬間被搶了一乾二淨,我就拉著他去雲州,一點點搶回來了。”
“後來我倆一起鋪商路,開新生意,都打通以後,我把他留雲州了,那本來好多都是他的,我自己上京城報仇去了。我讓他一年滾來京城一次,陪我喝酒,他也很能喝喔,咱們可以一起喝,除了破曉一杯倒,咱們酒量都不錯~”
破曉嗔了他一眼,“喝死你!”
江辭壞笑,“到時候我們圍一個桌子看破曉發酒瘋啊。”
沈離樂得不行,半眯著眸子,捏捏江辭的手,“我看行~”
“沈離~~”
沈離悠悠笑道,“阿兄你就是善良,對身邊人,對天下人都是這樣的。這麼好的人怎麼是我們的阿兄噢,太幸福了!”
江辭玉石般清潤的聲音滾淌,溫柔笑開,“沒有你,我早死了,所以還是你最好呀~是我幸福。”
沈亭禦單手給他捏著腿,傲嬌極了,“我阿姐就是最好,沒有阿姐我也早死了。”
破曉側眸含笑,“爭什麼爭,跟我不是似的,沈離誰沒救過啊,她就是最好!”
“誒喲~”這仨人給沈離說不好意思了,溫柔中淌著無可奈何,“乾嘛啊你們,咱們能當一家人才幸福啊。”
江辭唇畔的笑容依舊溫潤如清風,“所以,要不要去管管他?阿兄給你打劫他的錢給你花。”
沈離被逗笑,“阿兄最好的朋友我們還能不管了啊。我以為你要讓他也當我們阿兄呢。”
江辭腦袋仰得老高,“不行不行!我弟弟妹妹和妹夫,我的!我的!”
“喲~”沈離跟哄小孩似的,“阿兄今年多大啊,有八歲嗎?怎麼這麼可愛!”
破曉橫了他一眼,“他想的跟說的根本不是一套,明明就是那麼想。”
沈亭禦仰著腦袋看他,“對啊對啊,阿兄明明就是想,還繞了八個圈子,比阿兄小,那就是二哥嘛!”
沈離接話,拍拍沈亭禦,“呐,去給二哥推過來。”
沈亭禦噔噔噔地就去了,江辭左看看她右看看破曉,兩人都是一樣的神情,眼角和眉梢都爬上笑,“誒呀,你們啊。”
沈離目光柔軟,“沈亭禦你先前都不認識啊,是我帶他來的,所以魏明安也沒什麼啊。”
破曉哼哼兩聲,“我家沈離說什麼都對!”
“哈哈哈哈。”
沈亭禦帶著魏明安回來了,他一回來就嚷嚷,“阿姐!二哥住得好遠啊~”
魏明安突然被他抓走還懵呢,聽著話更懵了,二哥?
江辭翻了個白眼,“這傻子就喜歡乾這種事,明明沒人虐待他,就喜歡給自己找罪受。”
沈離朝魏明安甜甜一笑,“我阿兄彆彆扭扭的,讓我們也疼疼你,那我阿兄最好的朋友,我們就也當哥哥啦,所以剛才自作主張喚了二哥。”
魏明安眨巴著眼睛,沒有接話。
江辭罵,“本來就傻,聽到這話更傻了。”
沈離朝破曉擠擠眼睛,兩人十分默契地分了一股靈力湧向魏明安。
魏明安幽幽一笑,眉眼溫柔,“謝謝妹妹妹夫。”
沈亭禦耍賴,“二哥!我帶你來的呀~”
魏明安又笑,“謝謝弟弟~”
“這才對嘛,不謝你哥我啊。”
“你給我滾。”
“妹妹給我抽他!分不清誰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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