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嶸川恨恨道,“我最初真的恨他,我連秉奏父皇的折子都寫好了,我想讓父皇給他斬了。”
沈離被逗笑,“殿下真是啊。”
楚嶸川憤恨甩袖,“然後就聽到了永平侯那些荒誕操作,稍微一查,更生氣了。他們憑什麼這麼對溫謹珩!尤其那個溫楠予!”
楚嶸川的怒火壓都壓不住,氣得都站起來了,來回的走,“溫謹珩最愛的清輝,他帶到老師那裡彈!!我!我真想給他砸了!彈得什麼鬼玩意!這個畜生溫楠予,自打進了溫家,連衣裳都要搶溫謹珩的!我那時候真是忍著惡心,我看底下人回話,溫謹珩就一件他們家下人的衣裳!!我真!”
沈離歎了口氣,給他倒了杯茶,“殿下消消氣。”
楚嶸川一飲而儘,還是怒氣衝衝的,“江離!你都想象不到溫楠予如何磋磨溫謹珩!他以前多驕傲的人啊,根本不是現在這樣唯唯諾諾,萬事不言的樣子。永平侯那個該死的玩意,跟故意似的,就要把溫楠予塞到我身邊來惡心我,煩都煩死了。”
“我忍著惡心每天得跟溫楠予一起聽老師的課,這該死的玩意,交上去的課業,我一看就知道是溫謹珩寫的,結果我一查,這狗東西把溫謹珩像栓狗一樣,讓他跪著給他寫策論。我真是想給他斬了,我都去問父皇了,父皇沒同意,父皇說,我有能力了就能保護想保護的人了。”
楚嶸川又氣得來回走,“噢,讓溫謹珩當下人,這溫楠予臉都不要,跟個娘們一樣,熱水他往溫謹珩身上踢,動不動就扣他的錢,我不偷偷管他,溫謹珩倆月之內就得帶著溫瀾序和溫黎初一起翹辮子。”
沈離輕笑,“殿下仁善,永平侯府確實都挺不是東西的。”
“那是挺嗎!那簡直就是蛇鼠一窩!”楚嶸川氣得不行,“溫楠予還是個變態,他這麼多年,隨時隨地就能給溫謹珩一頓鞭子!還有呢,白天惡心我,晚上回去磋磨溫謹珩,讓他當下人還不止,他他娘的還整了個大箱子讓人把溫謹珩拎手裡,專門聽我們說話。我還是過了好一陣才知道,溫楠予那個狗東西聽學帶那麼大的箱子乾什麼!那竟然是溫謹珩!”
“還不止,這個變態還改了他的馬車,隻要他出門,就把溫謹珩塞馬車裡!!”楚嶸川氣得臉都紅了,“有病!神經病!見不得溫謹珩閒著!這也是我後來知道的!”
楚嶸川騰的一下站起來,“溫楠予這個變態覬覦溫謹珩的一切,包括他太子伴讀的身份!千方百計地往我身前湊,惡心死了,當街讓溫謹珩捆著手栓在鞍上跟著走也就算了,逼他跪到我麵前說這是他的惡仆,我他娘的沒當場殺了他就怕血濺溫謹珩一臉!!”
沈離當一個合格的聽眾,接著給楚嶸川倒茶,楚嶸川潤了潤嗓子,接著說,“溫謹珩也是個蠢貨,頭快埋到地底下了,他抬頭看一眼我呢!喊我一句呢!不知道我就差一個理由幫他嘛!蠢貨!六年了,一眼都沒抬頭看我。我天天忍著惡心找借口約溫楠予,在外麵跪著總比在他家挨鞭子,被踹強吧,這個蠢貨看都不看我,他但凡跑到我麵前,求我把溫瀾序和溫黎初救出來,我回去挨父皇的責罰,我都管了。溫謹珩那個傻子他就不,就覺得對不起我唄,因為當初那個策論。”
楚嶸川又拍桌子,“自從知道溫楠予的馬車隔層鑰匙隻一把,他隨身帶著,我成天想辦法約溫楠予,乾嘛!給溫謹珩偷鑰匙!我堂堂太子誒乾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我還找了好久都沒找到!氣死我了。”
沈離無奈,這倆人也挺奇葩的。
趁楚嶸川發牢騷,注意力不在她身上的功夫,她劃了個結界,問後麵,“珍妃和郭逸之的事情可以說嗎,我怕楚嶸川偷偷給珍妃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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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沈離趕緊給這個氣呼呼的小孩殿下順毛,這回不裝了吧,故事竹筒倒豆子全說了,“殿下,喝喝茶,消消氣。”
楚嶸川揮著拳頭捶了一下石桌,“消不了!我看不慣那家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不永平侯自己找死。該死!那都是溫謹珩的東西,他本應該是永平侯世子的。”
沈離話音一轉,“那殿下想怎麼處理永平侯一家啊。”
楚嶸川氣呼呼地哼了一聲,“斬!全斬!永平侯那個老匹夫殺一百遍不嫌多的。”
沈離問,“那溫謹珩和他弟弟妹妹呢?”
楚嶸川默了默,“他的世子之位就沒了。”
沈離逗他,“溫謹珩不用沒命啊。”
楚嶸川瞪她,“你說呢!”
沈離沒忍住笑,楚嶸川又道,“不行,我得私下把溫楠予那個王八蛋揍個百八十遍的,溫謹珩現在那個綿軟性子,他乾不成報仇這事。”
沈離心想,這回桑婉不用擔心了,楚嶸川也得揍他大哥。
“那殿下,安王呢。”
沈離說完這話驚覺似乎有些不太妥當,趕忙垂下眼簾找補,“安王讓我阿兄中的箭,對我阿兄做的林林總總,他那地牢裡的各種刑具,水牢,我真的怕他對我阿兄使了個遍。”
“殿下。”
“這些我能報複嗎。”
沈離眼神希冀望著楚嶸川。
楚嶸川深呼一口氣,“這個我不敢跟你保證,我還沒和父皇說他抓了江辭,不過我父皇蠻喜歡江辭的,父皇都去了你的婚宴了,足以證明。”
沈離點頭,“我替阿兄謝過聖上。”
楚嶸川抿了抿唇,“這你放心,江辭,江辭的那個管事,還有你,誰的功勞都不會少。”
沈離再次行禮,“多謝殿下,我阿兄真的受了太多苦了。”
雖然她在模糊時間,但是這話一點都不假。
江辭真的受了太多苦了。
還有魏明安。
他也是阿兄。
楚嶸川眸光軟了軟,“好啦。”
“殿下,還有一事。”沈離小心翼翼地望向楚嶸川,腦中飛快想著措辭,“此事我占了巧,並不全是我查的,有的是偷聽才發現的。”
楚嶸川揮手,“講。”
沈離垂下頭,“殿下,阿兄自從被安王抓走以後,阿兄的生意便無人看顧,但我在此事上實在是不如阿兄,讓安王手下搶了不少生意,這時候我查到安王手下一個負責吞我阿兄生意的人,有秘密。”
楚嶸川揚眉,等著她說。
“後來,一次密探地牢,發現地牢裡還有一人,很是重要,因為安王關了門,我得在裡麵等著,就聽到,他是以前的郭家郭逸之。”
“這是?以前的皇叔黨之一吧,長子郭逸之?”
沈離點頭,“是的,殿下,與我交鋒之人就是郭家小兒子,安王給他們洗腦,是先皇將他們抄斬,是他們的敵人,又折磨,又虐待,此人便從了安王,而郭逸之,九年,未從,仍手握底牌,安王垂涎不已。”
沈離補充,“就在我阿兄他們附近,我去看過幾次,殿下,不人不鬼,骨瘦嶙峋,他們家的事情我沒有費心思查,但是聽到了這個名字,就了解了一下他的故事,他的骨氣實在令人遍體生寒。”
“殿下,此事算我多管閒事,但兔死狐悲,從郭逸之身上多少能窺見幾絲我阿兄的境遇,我是想問能否救下此人,不治他的罪了?”
楚嶸川又沉默了,“皇叔到底造了多少孽啊,皇祖父五年,郭逸之九年,你這倆都半年了。”
沈離悵然,“是啊,殿下此舉拯救的人也是無數。”
楚嶸川擺擺手,“我會的,這你放心好了。不治罪,又不是他支持的皇叔,稀裡糊塗家破人亡,被折磨九年還能不從皇叔,我治他的罪,我還是人嗎。”
沈離又道,“還有一事,也是我偷聽來的,宮裡的珍妃,在安王手裡有把柄,安王威脅他給聖上下毒。我已經悄悄將其換成了毫無毒素的溫補之藥。”
楚嶸川淡淡點頭,“你又立一功。”
沈離擺手,“我討了很多巧,很多都是偷聽來事由,再去調查的,因為我翻安王府找阿兄呢。”
楚嶸川被逗笑,“挺牛的。所以你當不當我皇姐。”
沈離趕緊叫停這個話題,否則他真怕沈亭禦出來揍他,“殿下!不合適不合適!我有弟弟的。況且,我真的無意卷入皇家,很嚇人的。”
楚嶸川沉默幾瞬,“我沒和父皇說皇祖父的事,他也不知道這件事。父皇是皇祖父最小的兒子,他排行十七,十七子奪嫡,死傷慘重,你可想而知吧,父皇繼位後一直在避免他的兒子們也這般,我們都想創造一個太平盛世。而不是皇家整日為了一己私欲爭鬥。”
沈離真的佩服,此等胸襟。
她再次起身,“殿下。成為聖上,與您,的子民,是我等之幸。”
“誒!”楚嶸川又來扶她,“沒完沒了了是吧。趕緊把皇叔這茬整過吧。”
“溫謹珩知道?他寫風吹山角晦還明。”
“他知道。”
楚嶸川垂眸起身,“行吧,我先回去了,出來挺久了。合作愉快。”
沈離回禮,“殿下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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