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柏暈血,幾乎整個人癱在了江源身上。
在車上的時候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江源在幫他止血,但是酒瓶碎片還紮在裡麵,江源也不好把手掌心用紙巾纏繞住,隻能避開那些碎片,動作謹慎地擦著周圍滲出來的血跡。
但還是不可避免地會碰到傷口,徐柏忍住沒出聲,眉間忍不住皺了起來。
後來他就感受到了江源動作更加輕緩了起來,捧住他受傷的那隻手,好像在盯著他。
徐柏又緩了會兒,聲音有點沙啞“沒事。”
他們運氣不錯,去醫院的路上一路綠燈暢行。
“到了!”司機師傅一腳踩下刹車。
“謝了!”江源著急地吼了聲,從兜裡掏了五十塊錢,扶著徐柏下車,連車門都來不及關就要走。
師傅看了眼他著急的樣子,沒多說什麼,收下了多出的錢,自己下來把車門關上了。
徐柏感覺自己整個人幾乎是被江源強行拖著走的,完全跟不上他的步伐,他用沒受傷的右手拉了江源一下,“不是很嚴重,走慢點。”
江源看了眼他蒼白的臉色,沒作聲,放慢了腳步。
到了診室,江源把徐柏按在椅子上坐下,拉出他的手給醫生看“醫生,他手心紮進酒瓶碎了,快給他處理下,他明天還得開店。”
徐柏瞄了他一眼,怪不得這麼著急,原來是記掛著他還要做包子。
醫生看了眼他手心的傷口,又瞅了幾眼他的臉色,問了他句“還有哪裡傷到了嗎?”
江源聽到醫生這麼問也禿嚕一下扭頭看他,剛剛他正專心按住那兩個人。
早上那回讓他對徐柏的身手充滿信心,就一時犯了打群架的大忌,沒有留神注意後麵。
他一回頭的時候隻看到徐柏把要偷襲他的人撲倒在地,手心紮進了碎片,至於還有沒有彆的傷口,他也不知道。
想到這裡,他更加歉疚了,緊張地看著徐柏。
徐柏麵對這兩雙‘虎視眈眈’的眼神,搖頭“沒事,暈血而已,現在已經緩過來了。”
醫生動作熟練地用鑷子給他取出來,又拿棉簽沾了碘伏給他傷口消毒,用繃帶包紮。
還好徐柏撲下去的時候有意識地緩衝了下,傷口不是很深。
醫生很快就處理好了。
徐柏說“謝謝醫生”,起身要離開。
江源還是有點不放心,追著醫生問“這樣就行了。”
醫生隔著鏡片瞧了他一眼,拿過筆唰唰寫了下單子,遞給他“不放心的話我再開點消炎藥。還有這幾天注意下,儘量不要碰水。”
“行,謝謝醫生。”江源接過單子,眉間露出一絲懊惱。
徐柏正坐在外麵等他,江源剛剛從診室出來跟他說了句“我去拿藥”就走了,讓他在坐在這等他。
徐柏靠在了椅子上,腦裡閃過剛剛江源有些懊惱的表情,他大概能猜到江源在想什麼。
因為這種感覺,他也有過,並不陌生。
無非就是覺得自己連累了彆人。
徐柏琢磨著這事,腳步聲由遠及近,江源提著消炎藥站在他麵前“走吧,我送你回去。”
徐柏起身跟他並肩走出醫院,在醫院門口等網約車。
“對不——”
徐柏打斷江源即將脫口而出的道歉,輕笑出聲,問他“爽嗎?”
江源仍然在不自覺地蹙眉,有點錯愕,“什——”。
突然反應過來,也笑出聲“爽!”
徐柏看著他眉間的‘川’字終於消了下去,他用力搓了下江源的後背,也學著他早上的樣子挑了下眉“我也覺得爽快,打就打了,再來一次,我們也還是會出手阻攔,不是嗎?”
江源聽見他的話,眯著眼盯了他一會兒,突然放聲哈哈大笑,眉宇舒暢,露出自信又張揚的神采,把胳膊搭在他肩上“是,打就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