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淺淺地抿了下酒,把杯子放下,視線若有若無地飄向門口。
這是他守株待兔的第三晚。
此時此刻的清吧已經坐滿了人,隻剩下他這個位置。
並不是沒有要來拚桌的人,但是都被他“等朋友”的借口打發掉了。
隻是這個“朋友”半個多小時了還沒來。
係統還沒下線,它沒像前幾個世界那樣一到小世界就放手離開。
對於這個宿主,它多了幾分謹慎,怕他不按套路來,想著先觀察下再走。
出乎意料,宿主對於完成任務非常主動?
不然怎麼一開始就主動來蹲守反派了。
但是前三個世界被迫積累的經驗讓它沒來由覺得反派引起了宿主的興趣。
它替這個小世界的反派捏了一把汗,又有點慶幸。
還好是瘋子對上瘋子。
但凡有一個人是正常人,它可能就要尖叫破防了。
還好還好,兩個都不正常,烏龜對王八,半斤對八兩。
到時候鷸蚌相爭,它這個漁翁得利嘿嘿。
當然,這些想法它是一丁點都不敢讓宿主發現的。
它靜靜地待在宿主腦海裡,看著宿主的安排。
它不禁想著。這是第三晚了,要是還沒遇上反派,宿主還會來嗎,會吧。
它總覺得宿主身上有股狠勁。
是那種決定了計劃就一定要做到的人,不達目的不罷休。
這點跟前任宿主截然相反。
祁珩也不是乾等,他一直在腦子裡整合著上輩子死之前聽到的那些民俗故事。
想著等下回去就寫上。
章遇坐在吧台,其實他早就注意到了祁珩這個人,畢竟長的那麼出色,連續幾晚來他這裡。
每次都是一個人,問就說等人。
但是最後也沒有人來,他對祁珩不免生出了幾分好奇。
卻沒有過去交談的想法。
畢竟他第二晚湊上前去坐到他對麵,說想著找個話題聊聊天,結果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了句:“不好意思,這位置有人了。”
就扭開頭,沒有半分交流的意願。
章遇臉上麵色不變,自然地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就離開,能交換下聯係方式嗎?交個朋友?”
祁珩拒絕了,說沒必要。
他還想再說點什麼,人已經抱著胳膊閉上眼睛了。
他聳了聳肩,轉身離開。
他不是什麼熱臉貼冷屁股的人。
既然人家沒有交朋友的想法,他也不勉強。
【咦?宿主,那好像是反派。】
六六在腦海中出聲。
祁珩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來,看向大門的方向。
視線先落在來人的穿著上,他穿著一件卡其色的大衣,扣子係到頂端,露出的頸間肌膚瓷白、細膩。
祁珩視線慢慢上移,落到反派的臉上。
男生鼻梁高挺,嘴唇殷紅,唇珠飽滿。碎發遮在額前,皮膚很白。
當然,存在感最強的是那雙眼睛。
攻擊性很強,孤傲冰冷。
祁珩掃了一眼,就移開視線。
此時的清吧內已經沒什麼座位了。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反派就端著酒來到他對麵。
“拚個桌。”
聲音低沉陰冷。
說完也不在意他的回應,直接坐下了。
祁珩沒說什麼。
跟他一人一邊慢慢地喝著酒。
六六暗中窺視著這一切。
宿主除了最開始看了反派一眼之外,之後沒有做出什麼特彆的反應。
也沒看他,自己拿著酒慢慢地喝著。
反派也是,自顧自說了句話就坐下了,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看過宿主。
現在兩個人默默地喝著酒,乍一看這幅畫麵還有幾分和諧的氣息。
其實宿主的外表看起來還是很斯文溫柔的,但是六六知道他溫柔外表下的真實性格,就有點怕他。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流逝,反派不知道喝了幾杯酒,宿主還是沒有什麼反應。
【宿……宿主……,那個……我們就要這樣一直乾坐著嗎?】
【嗯。】
【啊……?哦……】
【六六,我自己有分寸。你可以先下線了。】
【……好的。宿主,祝你順利!】
六六糾結了一下還是下線了,它想明白了,反正任務失敗丟的是宿主的命,它那麼緊張乾嘛。
對他就是能量損失而已,損失一個小世界好像也……沒什麼大問題?
六六想通之後光速下線,它可是很忙的,它還要先去搜尋其他宿主呢!
雲祈上輩子短短一生的經曆,祁珩他看了好幾遍,知道他是一個防備心比較重的人。
他承認他確實對雲祈有幾分注意,他不禁想被這樣的一個人愛上會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真是刺激。
雲祈一連喝了好幾杯酒,直到有了醉意,他心中的不暢才被暫時壓下去幾分,又喝了一會兒酒,他才去結賬,在手機上叫了代駕。
好不容易被壓下的情緒,在上廁所洗手的時候,又被不長眼的人挑起。
他喝酒上臉,此刻精致清冷的臉覆上一層糜爛綺麗的紅,迷離的鳳眼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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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挺著個啤酒肚的男人笑的露出一口黃牙,還在喋喋不休:“認識一下唄小帥哥。”
眼裡透露著一股淫邪之色,試圖伸手來摸他。
明明是詢問的語氣,卻整個人堵在他旁邊,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雲祈慢條斯理地掏出紙巾擦乾手。
然後緩緩地轉過身,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喉間溢出低低的笑聲:“好啊~”
“好好好。我們先出去,我知道這附近有個好地方。”男子沒料到他竟然這麼配合,頓時笑的牙不見眼。
雲祈抬手擋住他要來自己的手,勾著唇看他,語氣輕柔:“你覺得……就在這裡怎麼樣?”
男人咽了咽口水,頓時呼吸粗重起來,“好好好。沒想到啊,小美人你玩的這麼花哈哈哈哈。”
說著就轉身往廁所隔間走去,就在他轉身的這一瞬,雲祈抬腳狠狠地朝他踢了過去。
“唔——”
男人沒有防備,頓時被他踹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你——”
雲祈壓根沒有給他掙紮起來的時間,握住拳頭一下又一下地砸在男人肚子上。
目光陰鷙發狠,清冷勾人的氣質蕩然無存。
“唔——我錯了我錯了,彆打了。是我,是我居心不良。”
“啊——”
男人的求饒聲斷斷續續地響起。
“嗡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