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複華麗的服飾與破舊的囚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囚車也隻有半人多高,燕王隻能跪著爬進去。
秋日的風吹得人瑟瑟發抖,一路上燕王看到血流遍地,到處都是屍體。風吹過燕王的發間,幾縷青絲飄揚在空中。
旁邊秦軍的旗幟被風吹得獵臘作響,以往這裡堅著的,都是燕國的旗幟。終究,他們還是沒能守住大燕的榮耀。
秦軍將燕國王室的人全部都聚集到了城門外。。贏雲並沒有殺他們,隻是關著。
城牆上,嬴雲看著囚籠裡的人問蒙恬“將軍以為這些人要如何處理?”“自然是殺。”蒙恬毫不留情的給出了贏雲一個答案。
嬴雲卻是看著城牆下的燕王,以及那些燕王的子嗣沒有說話。人群之中都是婦孺,甚至還有不會走路的孩童。
嬴雲下不去手,所以遲遲沒有做決定。就這樣過了十多日。
一日,一名士兵去給燕王送飯的時候,燕王捉住那士兵不肯鬆手。
“夠了,你們也該折磨夠我們了,快點殺了我們,給我們一個痛快!”“放手!”
士兵喊了一聲,燕王卻執意不肯放手!“殺了我們呀!”
燕王話剛說完,就有一名士兵走過來,一棍子打在了燕王的後背上。燕王悶哼一聲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人群中有一名女子連忙撲過去說道“不要。”“軍爺求求你們,不要打了。”
隻聽到那士兵說道“如今都淪為階下囚了。”
“還這麼嘴硬,看來還是管教的輕了,膽敢反抗者,就地誅殺。”
那人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獄卒抽出刀來,衝著燕王就要砍下去。
“且慢,陛下他隻是抱怨,並未想真正反抗,還望官爺饒我們一命。”女子說著就要給那獄卒跪下。
“方徽!”燕王生氣的喊了一聲,“你求這些人做什麼!”“讓他們殺了我,這樣我就解脫了!”
“如今保命要緊,萬不可意氣用事。”女子低聲說了一句。“還算有一個識相的。”士兵放回了刀說道。
這時,有一名士兵騎馬來到城門口處。
他的手中舉著一塊令牌,大聲喊道“九皇子有令!燕國王室之人就地誅殺!”燕王聽到士兵的傳令,嘴角出現一個笑容。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臟汙不堪,頭發散亂,。
燕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努力保持著王氏最後的尊嚴。
旁邊的侍衛欲上前捉拿燕王,被他聲喝退“彆碰我,我自己會走。”
站在城頭之上的蕭彥北穿著一身華服,居高臨下地看著燕王,臉上滿是輕蔑不屑的笑燕王的手上腳上背帶著鐐銬,每走一步都發出一聲沉的的聲響。
他一步一步走上城頭,腰背挺的筆直,雖然衣服狼狽,但氣勢猶存。
他來到城牆之上,與城牆上的贏雲麵對麵地站著。兩人麵對麵站了許久,旁邊的蒙恬道“跪下!”
“我是大燕的王!你們讓我跪下!你們算個什麼東西!”燕王的言語中儘是倔強,氣得蒙恬當下就變了臉色。
蒙恬生氣的喊了一聲大膽!
旁邊的侍衛一腳踢在他的膝彎處,燕王悶哼一聲,跌坐在地上。此時,一陣擊鼓聲響起,燕王抬頭,站在城門口向上望去。
隻見贏雲坐於高位之上。
城門緩緩打開,一群士兵押著一大群人向燕王走來,皆是燕國王室的人。男子在前,老人、婦女和孩童在後。
劊子手已站在那裡等候,眾人都已知曉自己今日的結局。
路過的男子看燕王的眼神有失望、有期盼,但都沒有說話。燕王瞪著城牆上的兩人,雙眼泛紅,手掌緊緊攥著。
“祖父!”—陣清脆的童音傳來。
燕王定睛看去,隻見一名剛會走的小男孩從人群中向他跑了過來。“祖父!”
他一路跑向燕王,撲進他的懷裡。
燕王看著男孩穿著單薄的衣衫,在冰涼的空氣中小手凍得青紫。他握住男孩的小手將他擁入懷中玩。
燕王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哽咽,他的眼眶泛紅,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他緊緊抱著男孩。
男孩從他懷中探出一顆腦袋,圓圓的眼睛看著燕王。他哭著說道“祖父,我再也不要你離開我。”
燕王看向天空,讓眼淚流回眼眶,他低頭抵去男孩臉上的淚痕,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好,我們永遠都不分開了。”
“我大燕王室,寧可死也決不投降。”午時已到,一場血腥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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