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淨凡穿戴得整齊一新,特彆華貴優美。
他往玉山的船上走去。
每一步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
視死如歸一般。
結果是柳廚娘站在船頭來見他。
“你,你你你,你怎麼來了?”
想見不讓見的人忽然出現,李淨凡跟見了鬼似的。
“李淨凡!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不要再來煩玉山公主了!!!”
李淨凡立在那裡,呆若木雞。
這叫怎麼一回事?
什麼情況?
出了什麼事情?
我是誰?
我來乾什麼?
我是李淨凡,我來給玉山公主道歉,並且想跟公主服軟,讓她準許我柳廚娘一麵。
剛才我一下子就跳過了好幾步,直接達成了目的。
我見到柳廚娘了。
她說孩子不是我的!
我達成目的了。
可是,我為什麼感覺自己好像一條喪家之犬。
李淨凡站在那裡,胸腔裡麵是豐富的內心舞台。
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完全不知怎麼辦才好。
柳廚娘看到他杵在那裡,回頭喊話彆人。
杜平光一躍過來了。
“你回去,公主不想見你,煩!”
李淨凡不走。
杜平光一躍走了,把王久安叫了過來。
“李公子,這件事公主幫你遮掩了,昨天也給宋公子周公子寫了信,告知他們,回西都誰也不許提起這件事。你不要再煩擾公主,也不要再打攪柳廚娘。”
李淨凡不走。
王久安沒辦法。
李淨凡站在那裡,比房頂上的五脊六獸還堅定不移。
這是要乾什麼啊?
有人把這件事告訴了景遂和景達。
景達從船上下來,飛起一腳就把李淨凡踹倒了。
“景達,不可造次,廣德長公主徐知蘭也是我們的姑姑。”
景遂勸阻。
“我知道,李公子是我的表哥,我這是跟表哥親熱親熱。”
李淨凡躺在地上,心想,這麼親熱可不太好,幸虧你功夫一般,要不我就死了。
不過現在他懶得動彈。
甚至覺得死了也行。
“李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我生無可戀,隻覺人世無常。”
“要不,我們兄弟二人讓地方官員給你找個廟,讓你進去清淨兩天?”
李淨凡剛想回答可以,徐知蘭匆匆忙忙趕來。
“淨凡!你,你這是怎麼了?”
景達沒好氣地說
“玉山姐姐已經幫你們家遮掩,剛才柳廚娘說了,孩子不是你們李家的。也給周公子和宋公子寫了信,說是讓他們不許再提起此事。玉山姐姐心善,把事情做到這個地步,你們怎麼還糾纏不休了呢?”
徐知蘭聽了,臉上的表情五光十色的。
母子兩個定在那裡不動彈。
景達生氣,還想說些什麼。
景遂給攔了下來。
“長公主,知蘭姑姑,如今這局麵,很是難得,李家的麵子保住了,皆大歡喜,還有什麼不好?”
徐知蘭忽然想哭。
“柳廚娘難道說放下就能放下,這種賤人可是言而有信的。”
“廣德長公主!”
一聲綿遠有力的聲音傳來,震得人心頭麻麻的。
大家抬頭看,是玉山在船上,手裡拉著柳廚娘。
她長身玉立,對著徐知蘭俯視。
“廣德長公主,知蘭姑姑,您放心,柳廚娘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以後養了。柳廚娘說了,這孩子跟李淨凡公子毫無關係,是她一時被迷惑心智,與一個登徒子所生。我也不嫌棄,母子我都養了就是。知蘭姑姑,您大可放心,之前的都是誤會,以後相安無事了。”
說完,扶著柳廚娘就走了。
景遂和景達心裡想,怎麼感覺有點兒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