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昪死後,哭聲並沒有傳出皇宮。
因為有明確的遺言,讓李璟秘不發喪,宋福金告訴他,必須照做。
雖然李璟並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不過聽母親話的慣性使然,那麼就不發喪了。
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有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去找了馮氏兄弟。
“小人查文徽,求見馮才子。”
馮延巳很納悶,這個查文徽是監察禦史,官職很小。
南唐的監察禦史有時候很雞肋,他們的職責比較有限。
“這個查文徽是什麼人,找我們有何貴乾?”
馮延魯皺皺眉頭。
“見一見吧,這個節骨眼上,恐怕有什麼特彆的情由。”
查文徽見到馮延巳,也不隱瞞。
“小人是饒王徐知諤安排在西都的細作。”
馮氏兄弟眯起了眼睛。
“你?沒說謊?”
“這種事情,怎麼會說謊呢,小人想和兩位馮才子合作,自然要坦誠相告。”
馮延巳看了看他
“徐知諤死了,你沒有靠山了對嗎?”
查文徽卻笑了
“假如小人把一些消息傳給徐知諤,他就不用死了。小人背叛了原主子,小人不瞞著這個事實。今日來,是想告訴二位馮才子,我通過多方打探,孫晟好像從聖上那裡拿到過一份遺詔。”
馮延巳和馮延魯一聽,就挺直了身子。
“遺詔?是關於什麼的?”
“小人幾乎是動了所有能動用的眼線,隻曉得孫晟以前建議過,太子繼位後,可以讓皇後臨朝稱製,不過,聖上當時就拒絕了。可是……”
馮延巳和馮延魯兄弟心頭一緊。
如果李昪死前改變主意,那麼,宋福金就有垂簾聽政的權力,她一定會堅決執行李昪的囑托。
李昪可一直不給兄弟倆重要職位。
宋福金好像更喜歡孫晟和韓熙載等人。
“那就不妙了……”
查文徽觀察了一下馮氏兄弟的臉色,露出了無聲的微笑。
他恢複一臉正色
“而且,小人多方打探,很可能,聖上已經駕崩。”
“什麼?那為何悄無聲息?”
“應該留出時間觀察吧。”
查文徽淡淡說道。
“觀察什麼?”
馮延魯趕緊問。
“觀察太子監國期間,他身邊人到底怎麼表現。”
查文徽笑得意味深長。
馮氏兄弟一身冷汗。
本來這兩天,他們準備跟李璟說,給他們更大的發揮舞台,兩人迫不及待想體驗權力的滋味了。
兄弟倆認為,應該在太子監國期間,把權力提前抓在手裡。
“所以,如果我們兄弟借助太子獲得權力,那個孫晟,說不定就會把遺詔拿出來,對不對?”
“恐怕是!”
查文徽給出結論。
馮延巳端起茶盞。
“查大人說的,到底有幾分可信呢?您既然有這種聽風探雨的本事,那徐知諤怎麼還會……”
“剛才已經說了,小人,背叛了徐知諤,因為,小人覺得不值得。兩位才子跟隨太子多年,如今就要苦儘甘來,小人願意助二位一臂之力,隻要以後在朝堂上,給小人留一個位置就好。”
查文徽這麼多年,一直在西都替徐知諤經營消息網。
不過,年頭一多,就起了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