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取之處,便是對她的忠誠。
她招了招手,許今安忙走了過去,跪在她的麵前。
“主子,是不是奴才說錯了什麼?”許今安是不懂審時度勢,但懂得察言觀色。
言歌伸手戳了戳許今安的眉心,耐著心思開解“皇帝便是死了,也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繼位。眼下我們根基未穩,江城更是一灘爛泥,扶不扶的還得另說。
這時急不可耐的起義,豈不是豎起靶子讓人打?”
“主子深謀遠慮,是奴才多嘴了。”許今安頓時茅塞頓開,忙不迭的磕頭認錯。
言歌扶桌而起,任許今安緊跟其後。兩人走在街上,看著日日增加的流民,不約而同的蹙起眉。要真這麼放任下去,江城變成第二個清河也未可知。
他們站在衙門不遠處,看著綠蘿豎起言家的旗子。帶人搭著大棚,為施粥做準備。
旁邊的糕點鋪,按照言歌的想法,改成了醫館。
七七八八個衙役在大街小巷中穿梭,邊喊邊貼著告示“明日晌午,衙門外免費施粥。”
江一白剛出衙門,看到言歌與許今安,大步走了過去“老板,我已和江城的大戶商量好了,田契就在這裡。對了,昨晚抓了個混在江城的藍巾軍,他們說皇上真駕崩了。”
“知道了。”言歌心下轉了幾個來回,並未多言。
許今安見綠蘿、江一白辦事得力,不免有些自卑。何時他才能像他們一樣,為言歌排憂解難。他低頭躬身道“奴才也該去忙了。”
言歌點了點頭,目送著許今安離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個道理,許今安早晚會懂。
“主子,朝廷來密函了。”江一白湊近言歌一些,低聲說明。
這麼快的速度,倒是出乎言歌的意料。想著再快,也要半個月以後。
江一白抬手示意言歌往衙門內走,自己隨之一起。
兩人坐在衙門後院的廂房裡,衙役上完茶,有眼力見的退下。
聽到關門聲響起,江一白才從袖中把密函拿出遞給言歌。
言歌掃了幾眼,把密函放回桌麵“你也看看吧。”
“他們讓您去京都領賞是假,試探是真。”江一白合上密函,想了想認真道。
言家滿門忠烈,但誰也不敢篤定言歌絕無二心。又覺得言歌一介女流之輩,不必太放在眼裡,才會來此密函,責令他們去京都領賞。
言歌往後一靠,微微揚眉“是個表忠心的機會。”
“老板高明。”江一白聽懂言歌的言外之意,忍俊不禁的笑出聲。
當今天下諸侯群起,起義軍不斷。朝廷要鎮壓,卻因內鬥而束手束腳。
一耽擱,便給了起義軍的喘息之機。
言歌起身正欲離去,卻又收了腳,回身囑咐“選十個殺叛軍有功的人,一起進宮領賞。你、綠蘿與我同去。今安和喻兒在江城,也算是安一安百姓和兄弟姐妹的心。”
“是。”江一白起身領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