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和離後,言歌回鳳陽老家,或是找個尼姑庵修行。沒曾想,她竟跑到江城參軍,趕走叛軍後,得了皇上的封賞。
若非長公主提點,他不知要蒙在鼓裡多久。
一個女人如此折騰,為的是什麼?不就是吸引他的注意嗎。
趙斌思及此處,湊近言歌的耳畔,蹙眉道“彆告訴我,你做這些都是為了報複我。”
言歌隨手推開趙斌,低頭理了理袖口,暗諷道“趙大人莫不是話本看多,臆想成病。”
報複?嗬,區區一個趙斌,也值得她費腦。
笑聲從假山傳來,惹得言歌秀眉一蹙。不用猜,也知道是綠蘿、江一白兩人。
言歌雙手負後,徐徐往前“若無彆的事,我先走一步。”
“過去的事,你不願提就不提。但宮裡讓你回來的目的,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趙斌快步追上言歌的步伐,頗為鬱悶。
偏見言歌不搭話,複而又道“南越早被叛軍占領,遍地流民,瘟疫橫行,你如何赴職?真去了,怕是連命也丟了。聽我一句,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管趙斌心思如何,但他口中的南越,的確如此。
言歌推開廂房的門,接過婢女遞來的茶,俯身坐下。霍風沒那麼好心,她是知道的。
可趙斌自己呢?
“你好歹想一想喻兒,她才那麼小。”趙斌觀察著言歌的臉色,適時的把殺手鐧拿出。
似是打定主意,言歌會因為女兒收斂。畢竟,這是天底下所有母親的軟肋。
言歌拿起茶杯,低頭嗅了嗅茶香,淡笑道“你我自和離之日便橋歸橋,路歸路。喻兒與你,更無乾係。若是看在以往的情麵,特來規勸。這份心意,我領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趙斌如何不懂。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答應太後的事,還是要辦。
趙斌見言歌半響不開口,姿態放軟,輕聲細語“朝中的急遞已經送往邊關,用不了多久阿尋便會回來。在他回來之前,你在京都好好呆著。
喻兒……對了,喻兒呢?”
趙斌見言歌默不作聲,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走到言歌身前,轉移話題“你要鬨到什麼時候?等阿尋看我們笑話嗎?”
言歌抬眸靜靜的看向趙斌,不明白趙斌為什麼執著的以為自己是在鬨脾氣?
從趙斌的話裡不難看出趙斌與長公主的心思。他們盤算著,讓言尋早日回京坐鎮。
難道在這些人的眼裡,她言家都是任人操控的木偶?
言歌眸色漸深,腦海裡閃過很多種可能。她握住趙斌的手腕,冷笑道“趙斌,你就不怕言尋成為下一個霍風?還是你有了不臣之心,想做國舅爺了。
當今皇帝年幼,長公主、太後再隻手遮天,也不過是小貓撓癢,成不了什麼氣候。
你不想想,他們連霍風都扳不倒,又如何能左右兵權在握的言尋?”
趙斌怔了怔,倒是沒想到這種可能。他忽視言歌眼裡的譏諷,糾結的垂下頭“言家滿門忠烈,阿尋怎會做出讓遭天下人唾罵的事。”
“霍風從前不也有‘為百姓宵衣旰食’的美名。現在如何了?”言歌眼看說不通,便不願再浪費口舌。
她知道此次對話,早晚會落入他耳,還是補上一句“為了我言家的身後名,也為了不殃及你趙家,勸你還是早放棄言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