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跟陸景說了一聲,然後就去了天醫館,隨後又去了太幽閣,隻是等她飯都做好了,應淵還沒出來,她忍不住去了溫泉池。
陸景已經被打發走了,門口一個人都沒有。她敲了敲門,見沒人應,就理直氣壯的推開門進了去。
“應淵君?我進來咯~”蘇格一邊說一邊走著,等她進了內殿,卻發現應淵靠在池壁上,眉頭緊皺,似乎陷入了魔怔,周遭仙靈都在逸散,蘇格連忙放下托盤,快步走向應淵,“應淵?!你怎麼了?”
應淵眉間仙鈿隱約有變紅的趨勢,還沒等蘇格看清,他突然手一伸,猛然抓住蘇格拽入溫泉,鉗製在池壁上。
“應淵!”蘇格感覺後背一痛,脖子上的大手合的緊緊的,她忍不住抓住他的手,想要讓他放開自己。
應淵眼睛睜開,卻並沒有恢複神智,似乎陷在什麼回憶當中,蘇格隻能渡了一些仙靈過去。
應淵神誌回籠,看見蘇格被自己抓住,他猛然鬆開手,後退一點揉著眉心,“你怎麼進來了?”
同時心裡也有一點後怕。
“我看你是不是重傷不治,淹死在溫泉裡了!”蘇格揉著脖子沒好氣地說,“你剛剛怎麼了?是不是受了內傷?還說你無礙,天醫說你明明沒有過去拿藥。”
“隻是做了一個噩夢。”應淵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伸手招來一件外袍穿上,“不是說讓你不要進來了嗎?有沒有受傷?”
“沒有,我剛剛敲門了,誰叫你不應?”蘇格撩了撩濕透的衣衫,“還有,給你送藥,就算你仙力深厚,受傷了不上藥,也不會突然就變好的。”
蘇格對應淵說做噩夢的話倒是沒懷疑,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帝君,但就年齡來說,他還是一個年輕人呢!經曆這麼多戰場,有點ptsd也屬正常。
修為高深不代表心腸冷硬,見多了身邊人的死亡,誰能無動於衷。
“泡溫泉裡還穿什麼衣服?”蘇格仿佛一點也沒受到剛才襲擊的影響,見應淵穿著外袍,忍不住鄙視地看著他,然後伸手將剛剛帶來的藥招回手裡,“我給你上藥。”
“不用。”應淵想讓蘇格先離開。不論是他現在精神狀態,還是現在所處的環境,都不適合蘇格留在這裡。
不過蘇格才不會聽他的話,直接上手扒開剛穿好的外袍,“不用才怪,你看看你身上,全是傷口,居然還敢來泡溫泉!”
應淵無奈的被她推回原來的地方坐下,任由蘇格給他上藥,“都是些細微傷口,很快就會好的。”
“有藥不用,非要硬撐,還說你不逞強?”蘇格仔細的給每一個傷口塗好藥膏,然後輕輕吹了吹,“是不是很疼?”
“不疼。”開始會疼,後來就習慣了。應淵條件反射的想要後退,不過身後就是溫泉池壁,已經退無可退了。
他伸手點著蘇格的腦袋讓她遠離一點“本君不是幼童,不用作這般情態。”
“你還挺要麵子。”蘇格不以為然,“受傷會痛才是常理,你是帝君,又不是石頭,怎麼會不知道痛?”
應淵抿唇不再說話。
他早已決定以命守護蒼生,以贖自身罪孽血脈,未來總有一天,他會因蒼生而死,這點痛算什麼?
蘇格上好藥,幫他把衣領合好,不過因為沾上了水,布料全都緊貼在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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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格看著半遮半掩的胸口,忍不住手癢戳了戳,“應淵君,你這樣看起來好誘人啊!”
應淵呼吸一滯,手心一翻,蘇格控製不住的飛出溫泉,落到了大殿外麵。
“應!淵!”蘇格氣急敗壞的喊了一聲,“你過河拆橋啊你!”
大門啪的一下自動關上,蘇格氣呼呼的踹了一腳,然後施法將衣服上的水跡晾乾。
雖然應淵無情,但是她也不能無義。
蘇格將做好的飯菜端到了東極殿,應淵已經在桌案前查看積累的天務了。
“吃飯!”蘇格走過去把他手裡的公文奪走,“都放了這麼久了,不差這一晚。”
應淵順從的站起身,走到餐桌旁,“這是什麼?”
怎麼有股藥味?
“從天醫館要來的靈藥,補身體的!”蘇格舀了一碗端到應淵麵前,“我嘗過了,不苦。”
“你當本君是你嗎?還怕吃藥?”應淵接過碗淡定的一口喝下。
“也不知道是誰,受傷了也不肯上藥。”蘇格白了他一眼,也沒要求他多喝,將筷子塞給他讓他吃飯。
“今晚不準處理公務了,你才從戰場回來,不說放假,也不能立馬就工作吧?帝尊是要把你往死裡用嗎?”
天帝都沒他忙,這麼拚命乾什麼?
應淵沒有回答,不過卻聽話的沒有再看公文了。
蘇格等他收拾好,化為原型立在了床頭的小幾上。
應淵皺著眉,提醒道,“你該走了!”
“我今夜就在這。”蘇格元神隱在螢燈當中,“你放心,如果你半夜做噩夢被嚇醒的話,我是不會笑話你的!”
說完她將東極殿的燭火全部熄滅,隻留了自己一點微弱的燭光。
應淵站立片刻,知道自己跟她說不了道理,隻能無奈躺下。
或許是從前早就習慣了她的陪伴,如今竟也沒有覺得有何違和,很快他就真的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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