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也絕不會是……
小護衛剛解決戰鬥,毘沙門天便拿起短刀,從那妖怪的頭頂劈下,沒了能量來源,它氣急敗壞的衝向擋在麵前的礙眼女人,正好撞上刀口
卻隻在它頭上劃出淺淺一道。
“對不起!”化為毘沙門手裡短刀的神器,惶恐的道歉。
毘沙門並沒有責怪的意思,這個妖怪的力量非同小可,一次無法斬殺,並不超乎她預料。輕輕說了聲“集中精力”後,再一次舉刀……
“你們以為自己跑的了嗎!”粗野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正在駕車的小護衛,瞳孔猛地縮小。
擔心什麼來什麼!
咬緊牙關,她快速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順手抓住身邊的侍衛,拎上馬車。“你來駕駛,我斷後!”
沒等侍衛再說什麼,她直接跳下馬車,擺出戰鬥的姿勢,麵對後方追來的烏秧秧的士兵毫無俱意,眼神決絕。
大不了一死而已!
然而,她的身後卻傳來了夫人焦急的喊聲“寒月!你要乾什麼,快跑啊!”
小護衛的手顫抖著,握緊,又鬆開。她現在最怕聽到的,就是那個女人的呼喚。對她來說,那是救贖…也是罪惡。
她不怕死,卻怕再也見不到她。她的呼喊會讓潛伏在她內心深處的自私瘋狂滋長,會讓她寧願舍棄所有人,隻為帶她逃走。她很清楚,隻要將夫人拉上馬,隔斷馬與車中間的繩子,把城主的馬車當墊背,以她的身手安全帶一個人走不是問題。
但是這樣做……
她會恨我吧,或者……像她這麼善良的女人
會為此悔恨一生
這是她作為她的貼身護衛,又或者說,養子,最不願意看到的事。
於是,她頭也不回的大吼“帶夫人和主公走!誰敢跑回來我殺了誰!”
身後還斷斷續續的傳來夫人的哭喊聲,好在是越來越遠。
剩下的就簡單了。她長舒一口氣,坦然麵對……好吧,她承認她沒有張開雙臂迎接死亡的氣魄,她雖然是個占滿血腥的武士,卻也是惜命之人,正如殺手也會忌諱“死”這個字一樣。再說人必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就算結局都是死,你負隅頑抗,說不定還能在以後入個野史什麼的。
她集中精力,手起刀落,在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中殺紅了眼,直到體力不支,被幾個卑鄙之徒從死角偷襲,視線開始迷糊……失去意識前,望向夫人逃走方向,小護衛的眼中流露出壓抑已久的無限眷戀和悲傷,它們化為淚水,悄然滑落。
她並不一開始就為孤兒,她原來也是將軍家的千金,隻不過後來父親投降了敵軍,家道中落,母親是富人家出身,出了這事,她的家人為其另謀了出路,抱走了年幼的弟弟,丟掉了她這個拖油瓶。當時,她剛滿八歲。
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她和普通大小姐完全不同,天生似男孩般頑皮好鬥,叛逆張狂,母親不喜,父親卻經常教她武功和刀術,有一次,甚至將她化成男孩,帶去軍營玩耍。
後來,在她六歲時,母親生下男孩,便索性不管她了,連一向和藹的父親也變得有些陌生。
說實在的,在母親送走她時,她沒有一句哭鬨,反而是在考慮自己往後的生活,唯一的反常就是覺得心口堵得慌,不過,她認為那是因為覺得母親背叛了父親的緣故。
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感覺到母愛,是從被夫人收養開始。第一次,被人擁在懷裡入眠;第一次,摔破了腿會被“大驚小怪”的照顧一番;第一次在自己不願吃飯時被拉過來一口一口的喂,儘管當時她已經八歲了;第一次因為練武進步大,而享有滿滿一桌親手做的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第一次被鼓勵做自己喜歡的事……該死,我好像有點舍不得去超生了。
夕陽明明辣麼美,我卻要死了。有沒有人想問我生前的最後一個願望是什麼?
好吧,我就知道沒有。
啊啊~真想再拉一次你的手啊
……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