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瘋了?”
鄭開奇被葉維美的動作震驚了。他看了看左右,無人看見。
“昨晚你可是挺猖狂的。”葉維美拉過板凳坐在旁邊,依舊是旗袍加身,絲襪裹腿。
“哪有你猖狂?那麼多百姓連雙幾塊錢的襪子都買不起,你銀行家的千金,穿幾十上百法幣一雙的絲襪,你不是更猖狂。”
“我不光買這麼多,還從來都不洗,臟了就扔。你管的著麼?”
葉維美淡淡說了句“我們葉家一直在資助窮人,其他產業一直聘請窮人幫工。我用自己賺到的錢置辦衣服,”她翹起了二郎腿,“沒什麼猖狂的。”
看了看那裙擺和長腿,鄭開奇歪了歪嘴巴“這是不怕走光了?”
“果然是你。”女人興奮,他終於承認了。
口氣跟昨晚那混蛋,一模一樣。
葉維美上下打量了他,“昨晚手臂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麼慘了?”
“葉大小姐,你這是明知故問。”鄭開奇喝著不知哪個小子帶來的龍井,淡淡來了句。
“也就是說你為了躲避嫌疑,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都要殺死那個胖子?是不是?”
明亮的眼睛瞪了起來,她湊了過來,盯著鄭開奇“說,你是為了什麼?這麼大的仇?你不是行動隊的麼?不得整天舔日本人的屁股。為什麼殺日本人?”
“你放屁。”鄭開奇冷笑起來“老子寧可舔你的,也不舔他們的。”
“你——”葉維美舉起白皙的手,咬著牙,又氣又惱。
即便她接受的是西式教育,也無法抗拒這男人的一張臭嘴。
“對不住,這次不是故意的。習慣了。”
鄭開奇解釋道“那個胖子是日本人麼?不是。起碼我不知道。我隻是跟他有點私仇,一點不共戴天的私仇。我針對他不是因為他是日本人,完全是私仇。不過,這事也不能讓日本人知道。”
葉維美笑了笑,“以為我是傻子?日本人都出麵了,胖子不是日本人才怪。如果死個個把中國人,他們才懶得管。”
在教育口安插日本人監督,已經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奴役嘛,洗腦嘛。
“日本人出麵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連女子學院在哪都不知道。”
他可以承認自己殺的人,卻不會承認自己的身份。
“還有,”葉維美問道“你說你是為了殺胖子,為什麼,殺了胖子還到302,等著鄭老師進去?嗯?”
她仔細盯著麵前的男人。
知道他殺了日本人後,葉維美對這個男人的興趣到了一個至高點。
她突然想接觸一下,在她身邊的唯一一個真爺們。
這個問題一出口,她察覺的出,男人眼神顫了一下,隨即又他習慣性撅起了嘴。
“我想走的時候,想到日本人應該快到,肯定找個地方藏起來。那個什麼鄭老師,是不是在樓下那群人裡麵?我見都沒見過。”
“你知道麼?你越是否認,我越覺得有問題。”葉維美搖晃著翹起來的高跟鞋。
鄭開奇知道,他小看了這個女人。
她很聰明,膽子也不小。
“葉小姐,我不想再跟你說話了你知道麼?我說每一句話,都扯得我的胳膊疼的厲害。你要是沒什麼事就走吧。咱們不是一路人,各走各的路。”
葉維美再說什麼,他不搭話了。
他提醒道“馬上到下班時間,外出辦公的馬上回來,你如果想日本人以後糾纏你,你就在這裡呆著。”
這倒不是虛言恫嚇。
葉維美把包扔過來掉頭就走,“鄭開奇,咱們沒完。”
“你什麼意思?包拿走。”
“回來啊。”
葉維美已經頭也不回的上了車,鄭開奇納悶“走就走唄,生氣算什麼意思?誰欠她的麼。”
打開那帶著女人馨香的包,裡麵放了一雙皮鞋。
男人的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