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臉不紅氣不喘,從三樓窗戶進來,靠在那正嗑著瓜子。
鄭開奇覺得李默這個動作好熟悉,他最近一直跟女人在一起?脂粉氣很濃。
“你要不要喊一嗓子,大爺進來玩啊。”
“滾蛋。”李默嘿嘿一笑,隨即嚴肅道“小呂怎麼回事?”
“不清楚。”
鄭開奇回道“巡查的說與他同行還有四人,都是陝北過來的。後來我看過照片,沒有老孟,我都不認識。”
“你認識幾個啊。”李默憂慮道“這麼些人回來,肯定是有任務的。小呂見到你了?”
“沒有,我第一時間回避了。小呂很英勇,今晚是署長的孫子親自審問。街上巡查的事全部交由日本人,隊員都收縮在了警署,得有二十多人預備著,等著可能出現的救人行動。”
他憂慮道“以楚老二的秉性,他很有可能也會偷摸潛伏在四周,槍聲一響,指不定會衝出來多少人。”
李默苦笑道“咱們武器現在是有點,不過這人數是真不夠用,都用不著楚老二下手就沒了。”
鄭開奇點頭。
這不像港口醫院,警署的布局都是易守難攻。
更在殘酷的是,一旦出現強攻救人,那麼日本人更會瘋狂報複,肆虐百姓。
地工地工,地下工作者,見不得光。
不是拍電影,是形單影隻的孤獨。
“知道陝北那邊來的聯絡方式麼?”
李默搖頭“我沒那麼高的權限,老孟知道就不錯了。不過我懷疑應該還有其他人,跟小呂他們分了兩組,兩批進入了上海。不會紮堆進來。”
“那這樣的話,他們應該知道其他人被殺,小呂被抓的事情。”鄭開奇在房間裡踱起了步。
李默揉腦袋“你什麼時候跟老孟學的走步了?頭疼。”
鄭開奇笑了笑,“如果是初來乍到,什麼也不熟,他們應該不會冒險來探探風口吧。”
李默一瞪眼“靠,這不好說啊。”
說話間,兩人都聽到一樓傳來驚呼和撲打聲。
“你敢跑?”有人怒喝。是協警,池生的聲音。
李默一個閃身進了床鋪下麵。他身份敏感,不能見人。
鄭開奇趕緊下樓,二樓的顧東來露出睡眼惺忪的臉“怎麼了?”
“沒事,睡你的。”
到了一樓一看,池生不知為何到了這裡,正被一個女人騎在地上,大嘴巴子一個個扇了上去。
鄭開奇也不廢話,拿出手槍,一拉栓。
拉栓的聲音很清脆,那女人直接停下了手。
“起來。”鄭開奇怒喝道。
池生來了勁,一個翻身就把女人壓在身下,嘴裡嚷著“開奇哥,快快,我見這女人在警署門口鬼鬼祟祟的,剛一問就跑,還挺能跑的,肯定是共產黨。”
鄭開奇扔了繩子過去,池生給捆的嚴嚴實實後笑著起身“白天給朋友買了生日禮物,下班忘了拿了。正好看見了。”
“是你的功勞,彆人搶不走。”
鄭開奇淡淡說了句,幾步到了近前,近距離看那女人。
三十來歲年紀,不知是憤怒還是羞辱,紅著臉正在掙紮。她穿著對襟小開衫,腳下麻長裙,千層底鞋。
“臭流氓,乾什麼?我是女學生,路過這裡。”
鄭開奇不說話,手握住她的腿,輕輕揉捏。
“你——”女孩子還要說什麼,池生湊過來就是一巴掌,“喊什麼喊,抽你啊。”見鄭開奇的動作,池生有點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