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陽甩了甩手上的海水,看了看遠處的夕陽。好美啊。
從監獄出來後,他們這些經曆過考核的老黨員在上麵的安排下,都選擇了各自的新工作,新身份,融入到了社會各個層麵。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是滿意的。比如說他。
他沈天陽是獵人,是殺手,李默那身手都是他教出來的,齊多娣那混小子讓他在理發店和海鮮市場選一個!
真是可惡至極!他應該去新四軍,連長什麼的他不奢望,最起碼不得當個班長?帶上一群生瓜蛋子,讓他們好好看看老家夥的槍法。
被齊多娣無情的拒絕了,說自己五十多了,又受了牢獄之災,老胳膊老腿,傳遞傳遞情報就可以。
我呸!
拿著雞毛當令箭,他就是罵罵咧咧出了齊多娣的辦公室。他絲毫沒給他麵子。
最後他選擇了海鮮雜貨鋪。整天跟一群螃蟹和瀨尿蝦打交道。
今天好不容易接了個任務。
說是會有人來這裡拿錢,讓他注意點。送錢的人他也認識,交通員小王。
他等了一天,最後小王氣急敗壞過來,說出事了。
“我在喬治咖啡館領了那小黃魚後,一路上很謹慎,最後快到租界的閘口時,被人碰了下肩膀,小黃魚就沒了。”
他當時並沒反應過來,出了租界上黃包車前,下意識摸了口袋確定下金條時,才發現丟了。也想起了租界時被人碰了一下。
沈天陽罵道“你也算是有身手在身上的,就這樣被人家摸走了?你丟不丟人!”
小王急得臉都白了。那不是幾塊幾十塊,那是一根小黃魚啊。這些底層的交通員都吃過沒有經費的苦。
他急得快要不行時,沈天陽卻勸他先回去彙報,錢都沒了,人家來了也沒東西給人家,再把人家給刺激了。
打發了小王,李默緩緩從街角走了過來。
“螃蟹多少錢?”
“滾滾滾,你買的起麼?”
李默低聲說道“有你這樣做買賣的麼?”
“窮鬼你買得起?”沈天陽撇撇嘴。
李默說道“回頭告訴小王,不用太較真,偷他錢的應該就是要錢的主,他隻是想了個法子從容拿走放在咖啡館的錢而已。”
沈天陽愣了愣,“哦。那人怕暴露自己,沒進咖啡館,而是選擇在路上順走了他要的錢?”
“應該是。”李默說道“而且他應該勢單力薄,沒有什麼勢力。而且也不相信彆人,偷錢的肯定是他。”
沈天陽好奇道“為什麼這麼說?”
“但凡有人,他打發人去咖啡館拿就是,也不怕暴露。”
就這樣簡單?
沈天陽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沈天陽大為意外,“狗子,你成長了。”
“我這也算成長?”李默哭笑不得,他這智商,在彆人麵前都不好意思提。
臨了沈天陽甩給他幾個大青蟹,“回去給阿離補一補。”
李默自然花錢買下,叮囑沈天陽彆吊兒郎當的,被人發現不正經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