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白白乎乎的臉都被氣青了。
那邊,從總捕房趕來的監理也急得不行,目前的局麵似乎隻能等著裡麵打出個結果。雙方都是日本人,勸誰也不是。
“你,找個人,進去勸勸去。”監理指著杜明。
杜明趕緊應承,身邊人都跟自己很久了,狐朋狗友,狼狽為奸,還不舍得點炮灰,隨手指著一個剛上班的人說道“你,進去,抱上我們的巡捕房的名號,客氣點,就說大家都是自己人,彆傷了和氣,坐下來好好聊。”
小巡捕苦著臉,心裡那個謾罵,臉上卻帶著笑,嘿哈不停。
他撥開眾人,到了酒館門口,腿就開始打擺子。
他們來時可是清楚聽見,裡麵現在分成了兩撥。
一撥是本地的浪子,一撥是在隔壁已經成了血湯的酒館吃飯,怎麼就吵了起來。
吵架不要緊,連續端了兩個窩,這是第三個。
第三個也已經成了半個戰場。
裡麵乒乓的兵刃相接,偶爾還有槍擊聲。
雖然聽聲音,就是普通的手槍,他也惹不起。
為了證明殺人跟巡捕房沒關係,已經勒令巡捕一概不準開槍。
現在酒館裡時冷靜的很,但他這一露麵,會不會成為出氣筒?
不光是手槍,浪人的飛刀忍術可是也不差,自己這種小角色,說死也就死了撫恤金都拿不到。
他一咬牙,豁出去了。
早死晚死都是死,萬一不死呢?拚一拚。
他猛地推開門,大喝一聲,說了自己駐地巡捕房名稱,“我們杜巡長說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坐下來好好聊,不要大水衝了——”
左邊冒出來一個赤膊浪人,滿臉又紅又青,一把飛刀就扔了過來,“八嘎呀路。”
飛刀直插這小子喉嚨。
“完了,小太爺上班第一天,要死。”小巡捕還沒來得及反應,到了近前的刀被一槍打飛。
小刀露出個臉,第二槍直接爆了那浪人的腦袋。
“嘛呀。”小巡捕直接倒回去,順便把門拉上。
顧不得杜明罵罵咧咧,自己算是撿回一條命。
混跡街頭,最要緊的是刀槍雙絕,小刀是裡麵的翹楚。
“八嘎呀路。”對麵的浪人也嘰裡呱啦起來,雙方互射一陣又停下。
誰都不服誰。
小刀隱蔽身形,跟鐵男說道“男哥,那個巡捕房來人了。咱們是不是完成任務了。”
鐵男跟人拚刀拚到脫力,手臂受了點傷,說道,“姓杜的那一家?”
“是。”
“那就行。對了,後麵怎麼說的來著?那個蒙麵男人?”
“說咱們任務就完成了,可以撤了。”小刀回道。
“回個屁啊,外麵巡捕把路都堵死了。”鐵男捂著胳膊罵道,“聽聽外麵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都快把我耳朵震聾了。得有二三十人吧。”
小刀點頭道“剛才看見了外麵的情況,烏壓壓都是人。”
兩人正低聲聊著,忽然背後有人輕聲道“兩位。”
兩人都嚇了一跳。手中刀槍都舉好,看向背後。
隻見一個文質彬彬有些羞澀的青年正在招手,“跟我來。”
兩人正疑惑,見那青年也不多話,手裡多了兩個日式手雷,往對麵的浪人堆裡一拋。
“我¥——”鐵男直接爆了粗口,拉著小刀就往他那邊跑。
這麼狹小封閉的房間,倆日式手雷炸不死人,也能震聾他們。
剛到男子腳邊,熱浪伴隨著轟鳴聲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