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郊,顧嫂說白冰在醫院陪床,楚秀娥白天耗費精神學了一天的財經會計,累得晚上有點不能自理。
白冰就沒走。
“然後有兩撥人來找她。”
“誰?”
“一個排場挺大的,叫玫瑰的,穿著挺洋氣。”
“另一個是葉小姐?”鄭開奇問。
“不是。”顧嫂奇怪看著他,“葉小姐怎麼那麼稀罕你?是一個姓楚的小姑娘。我就說去醫院陪病號去了。”
玫瑰來找白冰,最近跟她那麼黏糊,在他的預料之內,也是他實施計劃的一部分。
“姓楚的小姑娘是誰?”
“不清楚,洋車送來的,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學生氣很重。”
“看來她的那些迷妹小朋友。”
今天夠他折騰的,他沒想太多,一覺天明。
既然齊多娣那邊那麼近距離都沒找到那個叫鄭玉明的,特工總部又得篩查又得偷摸去租界調查的,鄭開奇推測,能出結果得更慢。
一大早醒來,鄭開奇就帶著早餐去港口醫院去看望楚秀娥,讓白冰也順便吃點東西抓緊回去睡覺。
他在這裡跟楚秀娥說說話。
今天買的糕點,裡麵配了些女生喜歡的小卡片,小玩具。
其中一個塑料的小女娃娃,白冰很喜歡。
鄭開奇寵溺說道“看你那虛弱的樣子,肯定一晚上沒睡,早點回去休息吧。”
白冰想跟自家男人說幾句貼己話,知道他有工作忙,頗有些戀戀不舍。
回去路上,顧東來問她,“鄭開奇給你買了那麼多東西和漂亮衣服,為什麼喜歡這個?”
白冰回了句,“我可能,或許,算了。沒事了,東來哥。”
她想說的是,奇哥之前給她買的好多東西,都是各種需要。
唯獨這個小禮物,她是知道的。
買了一定數額的糕點後,加一個法幣,就送這種精美的玩具。
這個玩具,是奇哥非必須品外,特意買來,送給她的。
這種女孩子才能懂的甜蜜,要與誰人說?
自己藏起來才更甜蜜吧。
病房裡,鄭開奇跟楚秀娥聊著辦公室的事情,勾心鬥角,權力更迭。
“第一天上班就給我下套,整幺蛾子,我能慣著他們?”
鄭開奇說的眉飛色舞,儘量把驚險的內容都說的風輕雲淡。
楚秀娥有些虛弱。傷勢沒問題了。就是止痛藥不可能無休止的給她用,大部分時間,那種無法描述的疼痛是不中槍的人無法體會的。
她看著麵前的男人眉角紛飛,嘴角輕揚,眼神裡帶著光。
那種周旋於特務中間的瀟灑和睿智,讓她沉迷。
她好喜歡他。可惜隻能深埋在心中。
以前想拉他入軍統,現在,她自己對軍統都很茫然,也在做不出那種堅定的信仰。
隻有他,能讓她心裡溫暖一些。
那晚上的突然遇刺,救他如果還是因為軍統的命令,她絕對不會那麼果敢。
她中槍了,看見他安然無恙,她滿心歡喜。
所以麵對著白冰,她是有愧的,明明她什麼都沒做,她就是覺得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