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殷念就明白了,他靠著不斷的殺戮研究做出了那些東西,讓他成為了三族知名的‘天才’,更是備受子樹領域那些人的推崇信賴。
可再密的網也會露出水來。
許是功能名就後的哪一日,被發現了背後藏著的肮臟汙穢,因為他不會停下他的研究,隻要他還在繼續做,就會有被發現的一日。
接下來等著他的便是入混獄,一場價值與人性的拉鋸戰。
但很顯然,讓他留下的價值在母樹眼裡大於殺死平息一小部分人憤怒的價值。
從整體而言,說不得她是錯的。
“你就不怕母樹不保你,殺了你?”她舒展了眉頭。
賀豐:“母樹不得不保我,我一個人的價值便比那些死去的可憐孩子都要高,這是母樹的規則,人活在這世上,隻要在規則內,就不會出事。”
“殷念,你還小,你不懂。”賀豐的身子微微往後仰,他的瞳仁背對著門外的光,呈現出一種冷冰冰的灰白色,“這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論對錯的,若價值遠大,錯的也成了對的,而且,我本就是做的對的事情,受我恩惠的人,自然會理解我的苦心。”
他眼睛眨了眨,將那一片的灰白蓋住。
“你確實很聰明。”殷念眼眸深深,意味深長道。
賀豐兩隻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膝蓋上,好像用這雙手做出那些殘忍事情和造出無數精妙法器的人不是他一樣,他對殷念的評價毫無興趣,隻興衝衝問:“我都告訴你了,你也告訴我,快說,你是怎樣得到蟲族意識的?”
殷念將一隻腳抬壓在了另一隻腳上,“生吃王蟲卵清液。”
“生吃?王蟲卵?一定要王蟲卵嗎?所有人都能吃嗎?”他又開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可殷念卻已經起身往外走了。
外頭那些守衛見殷念出來了,臉上神情也很精彩,他們對賀豐說的話也無法辯駁。
他們也用了賀豐做出來的那些法器。
甚至有不少人都是因為有那些法器,才在戰場上爭取到了更多生還的機會。
“殷念姑娘,他……是個瘋子,您彆同他多說話。”聽多了,便也會覺得他是對的了,明明心裡覺得怪不舒服的,可卻會被他牽著鼻子走。
“瘋子?”殷念舒展手骨,“他可不是瘋子,他十分聰明,善於謀劃,算計人心,摸透了這個世界的規則,這世上沒有這樣的瘋子。”
她說的太過篤定,好像投過了這個人複雜的外殼看透了內裡一般。
讓這個守衛不由自主就愣在了原地。
殷念走出去沒兩步,就看見了等在那兒的獸王。
獸王臉上沒有絲毫笑容,“怎麼樣?”
“沒怎麼樣。”殷念聳肩,“就聊了聊天。”
獸王有些吃驚,“不是說好讓他答應去探探活蟲……”
“獸王。”殷念突然打斷了它的話,反問,“一個那麼喜歡剖開獸族,人族,還有魔族的家夥,怎麼偏偏在蟲族上毫無建樹呢?”
“當然,蟲族在確定自己會被抓前,大部分都會選擇自戕,那些不會自戕的低級蟲族研究了也沒什麼用,可他這樣的人才,即便是研究那些蟲屍,也不該毫無建樹才對。”
獸王一時間被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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