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這一忙便忙了半個月,等眾人猛然回神,發現……殷念那咋什麼動靜都沒有呢?
以前是怕她有動靜。
現在是怕她沒有動靜。
畢竟殷念現在堪稱萬域的定海神針!
“等滅殺完所有的魁隙之後,我們又該何去何從呢?”天龍域主滿眼都是疲憊。
隻有少數人知道,魁隙隻是個讓大家提升信心的幌子。
真正的大敵甚至連個邊角都沒有摸到。
“這世上哪裡還能有我們能躲的地方呢?”
“罷罷,彆擔心那麼多。”天龍域主安慰自己道,“殷念那性格,說不定此刻閉關都已經脫了不知道幾層皮了,誰還能比她更努力呢?”
畢竟人人都知道殷念是個會發狠的拚命三郎。
他們不怕殷念不拚命,怕的是她失去分寸的發狠折騰自己。
而此刻正與元辛碎一起窩在不知道哪個深山老林裡的殷念渾身是汗。
一隻垂落在旁邊的手更是緊緊的握著,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大喊:“加油啊!龍祖!”
另一隻手則是與龍刀相貼,不斷的用自己的精神力,靈力,還有魔元素三種能量灌入刀身之中。
直到刀身上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仿佛下一刻就要承受不住碎裂開,殷念才將手收回來。
收回來之後便一直開始全身使勁兒喊口號。
“龍祖你就是萬域第一神器!我知道你可以的!”
“若是你的做不到,這世上哪兒還有神器能讓我做到這般嚴格的養刀呢?”
“龍祖再撐撐,想想咱們光輝的未來,想想你橫空出世!”
“現在不脫一層皮,哪兒驚掉千雙眼!”
殷念用力的嘶吼,嘶吼到最後口乾舌燥,接過旁邊睡睡遞過來的果子,擦了擦當著龍刀的麵兒咬了一口,汁水酸甜,十分解渴。
“唉。”
殷念認真道:“我可真是努力啊。”
龍刀顫抖的越發厲害了,甚至躍躍欲試的用刀麵去砍殷念的頭發和那張嘚吧嘚吧個不停的嘴。
它覺得它的一頭秀發在這段時間肯定掉了不少,都是被殷念折磨的!
這個魔鬼!
它老龍真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嗎?
沒錯。
殷念所說的磨合,並不是一直拿著龍刀砍砍砍,隻有第一天,她用龍刀將自己所有的靈術都使了一輪,從第二天開始,殷念便開始‘養刀’了。
這養刀之法,還是之前阮傾妘教給她的。
之前的金鱗刀受不住越來越強的殷念全力灌入三種能量,但現在龍祖可以。
就是過程肯定不會太過舒服罷了。
有的時候看看殷念這一身乾爽的模樣,再看看自己的慘樣,它就會變身龍牙棒,在元辛碎出去找果子的時候,追著殷念捶打。
等龍祖好不容易喘勻了氣兒,殷念又不知節製的衝上去,抱著龍刀一個勁兒的嚷嚷:“再來一次,就一次,我不弄那麼多就行了。”
“我保證,今天的最後一次了,好不好?”
龍祖真想將她的臉砸爛。
但心裡雖然是這麼想的,可聽見殷念這張嘴裡蹦出來的這些話時,它還是第一次時間趕緊看看元辛碎在不在身邊。
不然怕是又要被那個醋壇子給盯上。
但不得不說,殷念每次在它受不住的時候,就開始放血溫養它,每一次放血都讓殷念臉色蒼白。
但她咋咋呼呼的性格,總是讓人忽略她身體上的不適。
殷念不止要擔心龍刀,還要擔心元辛碎,因為他臉上的暗紋竟然開始慢慢消失了。
這本該是好事的。
但元辛碎的行為卻控製不住的怪異。
好似連他臉上的暗紋都感覺到了時間的緊迫,那些暗紋不再張牙舞爪的出現在元辛碎臉上,而是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融入了元辛碎的身體裡。
但這不是元辛碎主動去吸收化解的,殷念經常能看見他在自己一個不注意的時候,就拿刀抵住了他自己的喉嚨。
他時而清醒,時而迷糊。
眼神時而清澈,時而深沉難明。
但殷念能確定的是,他每一次‘詛咒’發作的時候,看起來一次比一次都清明一些,對答也越來越流利,甚至殷念都不知道元辛碎是不是被‘詛咒’了。
甚至有一次,殷念直接打落他手上拿著的刀時,曾經被他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他的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她的臉,她甚至看見了幾分沉沉痛意。
但這一份痛意來得快去的也快,元辛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好像這一分變化從未出現過,但殷念不會忘記。
“你好像越來越清醒了,被‘詛咒’的時間也在逐漸縮短。”殷念用手指撫平他不安又焦躁的眉眼,“沒關係的,這是好事,你會變得越來越好啊。”
可說是這麼說,但殷念壓根兒不敢合眼休息,若是自己不在,就至少派兩個崽跟著他,免得他又做出不好的事情。
但更多的時候,她都用一根繩子將元辛碎與自己死死綁在一塊兒,元辛碎隻要離她遠了,殷念就會開始擔心,那一抹痛色一直在她眼前晃蕩,壓根兒消失不了。
譬如現在,殷念的一隻手就緊緊握著元辛碎的另一隻手,還下意識的去看他的眼睛。
生怕再看見一次那樣的神情。
“念念,彆怕。”
元辛碎用力握緊她的手,第四千六十五次道:“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絕對不會!”
殷念其實不擔心他會丟下自己,她隻是不希望元辛碎不開心,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他會在被‘詛咒’的時候露出那樣的痛色,她擔憂的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而導致,什麼都幫不到他的無力感。
擔心丟下她的是元辛碎自己。
所以他才會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的重複。
是他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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