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身後的布袋子似乎是掙紮了起來,一個腦袋從布袋子裡探了出來。
元辛碎的臉已經重新恢複了白淨,他被外頭初升的朝陽刺激的有些睜不開眼睛,好不容易看清楚外麵的情況,抬起頭卻對上了一張張生無可戀的臉。
廣場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與靈獸。
人不能用絕殺靈術,也不能用法器,隻能將靈術不斷的壓縮在表皮中,一次又一次與天生就擅長肉搏的靈獸們切磋,說是切磋,其實元辛碎看見的就是這些脆黃瓜嘶吼著撲上去,然後變成拍黃瓜回來。
這是鬨的哪一出?
事兒沒想明白,眼前先出現了一柄小刀。
這小刀被一根繩子吊著,用一根像是釣魚竿一樣的東西,殷念握著釣魚竿,將小刀當成魚餌,在他麵前一晃一晃。
就像是釣魚一樣。
“想要嗎?”殷念的架勢熟練無比,好似不知道做過多少次,“想要就伸手來抓啊。”
殷念已經試過好幾次了,元辛碎是醒了就抓刀,臉上的暗紋倒是越來越少,可每次抓刀就故態複萌,殷念隻能反手又是一拳頭。
這已經是元辛碎第八次醒過來了。
見元辛碎果然伸出手去抓住了刀,殷念一臉痛苦,抬手又要打下。
沒辦法,不然元辛碎又要找死。
但這一次她的手卻被元辛碎穩穩握住了,他無奈:“念念。”
殷念一愣,隨後猛地將人抱住,“你醒了!”
“嗯,發生什麼事了?”
“我還想問你到底是怎麼了?這暗紋什麼時候出現的?不是一天兩天了吧?為什麼不告訴我?”殷念一個問題接著一個怒氣衝衝的問。
元辛碎揉著眉心從那布袋裡走出來,“不知道。”
“某一天突然就有了。”
“我做了什麼事嗎?”
殷念將他異常的變化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元辛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自戕?
他元辛碎?
“我和老妖婆她們都覺得這東西比起是操控,更像是一個詛咒,就像是殷菇子當時那樣的,你的仇家給你弄的?”
元辛碎微微皺眉,“我的仇家?不都死光了?”
這……也對。
而且有誰能無聲無息的在元辛碎身上下這麼一個惡毒的詛咒?
“暗紋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的。”元辛碎並不想在殷念的麵前露出弱態,而他確實也不怕這東西,比起被人控製,對殷念下殺手這樣的局麵,自戕並不讓他覺得太過棘手。
“反正你在身邊不是嗎?下次我要是再長出暗紋,你就繼續像這次這樣,打暈我就行。”
元辛碎笑的輕鬆。
但心裡卻在想,這暗紋好像是從他控製了根須了之後,才出現的。
難不成是直接用根須的問題?
安帝他們說,之前直接用根須的人都死了,會是這個問題嗎?
殷念用的根須是根寶的根須,對人體無害,他用的卻是直接從地麵抽出來的根須母體。
可那金門又是怎麼回事?
他記憶裡最清晰的一點,失控憤怒,所用的力量不斷變強時,這暗紋就會出現,可那時候尚且還能控製,而且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可以借用暗紋的力量。
可那金門打開時,就像是失控一樣,他毫無招架之力。
殷念看了他一眼,說:“這個借給你。”
殷念手上出現了殷菇子本體。
“你與我精神力同享,它也能藏在你的天宮裡,在你下次發作的時候,讓菇子試試看能不能吃掉你的暗紋。”殷念當然沒打算不管元辛碎,真的讓他自己去解決。
她又不是死的!
“還有這個。”她又捏住了一條不斷掙紮的小黑蛟,“它能吃掉你不好的情緒,憤怒失去理智的時候,會更容易被這種詛咒影響,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總歸試一試。”
蛇妮兒卻在尖叫,“我不要!我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