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躺到床上了,但是天河夏裡躺的是彆人的床。
並且是傾斜著砸到了相川雨生的肚子上,看起來還是蠻痛的。
靜謐的房間裡,少女的歎息聲,顯得格外明顯和‘可憐’。
正當她準備過去,‘屍體’動了起來,直直的坐起身,然後轉身摸索著少女床上的被子——之所以用摸索,是因為相川雨生全程保持著閉眼。
找到被子後,相川雨生將它拽下來,包裹住天河夏裡的嬌軀,將她平躺在床的最裡麵。
做完這一切後,相川雨生回到自己的床,抖了抖有褶皺的被單,蓋住自己的整個人,又恢複了上櫻空風剛進來的看到的模樣。
其實內心是覺得他這樣的姿態實在滑稽的,但是上櫻空風認為現在並不適合笑出來,於是隻好用呼吸聲將笑意宣泄出去。
關閉燈光,上櫻空風回到自己的床邊,思考了一下,把拖鞋留在了床尾的位置。
如果這樣,還有人的睡姿還能把它抱在懷裡的話,就可以考慮這個人究竟是不是故意這麼做了。
蓋上被子,縮到牆角,少女閉上了眼睛。
◇
或許是睡得太早,相川雨生睜眼時,【3001】還是暗淡的灰黑色。
涼薄的月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滲入,彌漫在空中,增加了夜的寂寥。
想看下現在已經幾點了,相川雨生翻身,尋找自己放在旁邊的手機。
天河夏裡的眼睛,宛如新生的兩顆星辰,在夜色之中,閃爍的更為耀眼。
此刻少女蹲在自己的床邊,雙手宛如一朵花的兩片綠葉,托著圓潤的下巴,雙腿的曲線因為彎曲,反而展露的更加明顯,粉色的長褲,被繃的很緊。
注意到相川雨生看著自己,她眨了眨眼睛,腦袋稍稍傾斜了一點,姿態略顯嬌憨,用小聲接近氣音的說話方式說道:“晚上好~才剛蹲下來你就醒啦,你不會根本沒睡覺吧?”
相川雨生嚇了一跳,自己這是又被襲擊了?
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的確沒有看錯,在她的腳邊找到自己的手機,適應刺眼的亮光之後,上麵顯示的,是淩晨一點五十分。
“你乾嘛呢?怎麼不睡覺?”相川雨生問道。
“酒徹底醒了,剛剛就自然醒了。”
“會不會想吐?”
“才不會,但確實不太舒服,哎呀,早知道不喝酒了,都怪你。”少女搖搖頭,隨後埋怨的對相川雨生說道。
“好的好的,怪我。”被眼前少女‘冤枉’這件事,相川雨生已經非常習慣,並且能直接接受。
“所以你蹲在這裡乾嘛?回去睡覺吧。”
“酒醒了之後,我不是不想睡覺,沒事做,所以來看你。”
“我竟無言以對。”相川雨生揉捏自己的太陽穴,“除了看我呢,還有彆的選項嗎?我這邊建議是躺在床上玩手機。”
“才不要玩手機,”對這個建議嗤之以鼻,天河夏裡戳了戳相川雨生的臉蛋:“陪我聊天。”
坐起上半身,相川雨生看向自己的左邊,上櫻空風似乎還沒有被吵醒,睡姿一如既往,點點頭,指了指陽台的方向,輕聲說道:
“行吧,去外麵吧,彆吵醒上櫻。”大概清楚喝酒的後遺症,相川雨生說道。
“好。”天河夏裡點點頭,睡衣的耳朵跳躍了兩下,顯示這她的心情愉悅。
陽台並不安靜,空掉外機的聲音充斥著這裡,酒店的不遠處就是田壟,從陽台往外望去,是規劃整齊的田地,交織其間的小道。
街道像一條波平如靜的河流,蜿蜒在濃密的樹影裡,隻有那些因為晚風而沙沙作響的樹葉,似乎在回憶著半天之前,附近劇場的熱鬨和繁忙。
半個月亮斜掛,雖然仍處於七月底的夏夜,但是當月光灑在身上,會感到一絲寒冷。
想到這裡,相川雨生看向少女,天河夏裡的睡衣,應該不會冷。
“這件睡衣,該不會是你幫我換的吧?”注意到相川雨生的視線,天河夏裡拉開自己身上的睡衣,好奇的詢問道。
“記憶已經斷片了?”相川雨生反問。
“好像吧……從包廳出來的記憶,感覺就不多了。”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天河夏裡說道。
“記憶斷片,沒印象真是太棒了。”相川雨生輕聲發笑,看著天河夏裡說道。
“發生了什麼???”天河夏裡如同聞著味道的小貓,好奇的湊上來,直勾勾的看著相川雨生,詢問道。
“彆問了,說出來對你不好,對我也不好,對誰都不好。”相川雨生故作神秘,帶著笑意搖搖頭。
“不行,你快說,我想要知道!賣關子不說的家夥,都是超級無敵大笨豬!”
“不行,笨豬就笨豬,你想知道,你可以問上櫻,她這麼誠實,應該會告訴你的,彆想從我這裡知道。”
誰知道自己告訴她之後,要欠的又是一個多大的請求呢?指不定就是一個‘非常過分’檔次的請求了。
“問她,才不要!”天河夏裡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你的酒量真差,而且來的真是突然。”相川雨生改而說道。
“誰知道是這麼個情況,我以前又不喝酒的。”天河夏裡撇撇嘴。
“你不會用術法解酒嗎?”
“第一,這種方麵的術法,我沒怎麼研究過,第二,我都沒意識到呀!”看天河夏裡懊惱的神色,第二個,或許才是主要原因。
“下次注意,彆喝太多了。”
“彆跑題,所以我睡衣是你換的嗎?”
“當然不是了,雖然你不喜歡上櫻,但是明天你最好還是和她道個謝,昨晚,因為性彆關係,很多事情都是她在幫忙。”
“知道啦,不就是道謝嗎,忍一忍就過去了!”天河夏裡眨了眨眼睛,撅著嘴說道,“可惡,還不如你來換呢。”
“嗯嗯,知道了,下次一定幫你洗澡。”相川雨生點點頭,接納了這個建議。
“騙你的,才不要!我會告你汙我清白的。”
“女人的心思真是難以弄明白。”相川雨生無奈的攤開手。
“住嘴!我是女孩!”天河夏裡小手握拳,擊打相川雨生的肩膀。
“沒什麼區彆,重點也不是這個,重點是都搞不懂。”
“但是,在名詞上,必須叫我女孩,知道了嗎?”
“行行行,知道了——”用遷就小孩子一樣的姿態,相川雨生長長緩緩的點頭。
淩晨一點五十四分二十七秒。
夜再已深,但並不孤單。
狹小的陽台,她和他的臉上,帶著笑容聊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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